25.第25章 旧情三(第4 / 8页)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陆浅葱一时有些局促,脸上没由来一股燥热,视线低垂,不知该如何回答江之鲤。
换了其他任何人问陆浅葱这个问题,她都能坦然面对,唯有对着江之鲤,她说不出口。那抹纤尘不染的白衣,那盛满眼眸的笑意,那份不经意间萌生的悸动,让一向昂首挺胸、孤标傲世的她尝到了卑微入尘的滋味。
她怕,怕自己年幼无知的错付,和那段不堪的过往会折辱他的耳。
陆浅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上气若游丝的赵徵,点点头,又飞快的摇摇头:“那是两码事,他能狠心对我,我却不能见死不救。”
江之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才吩咐时也道:“去把不知叫来。”
陆浅葱袖下的十指紧绕,她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江之鲤。
……
不知先生很快就赶到了。他还是老样子,肥头大耳,笑得慈眉善目。
江之鲤万万没想到竟会听到赵徵的名字,神情微不可察的一怔,随即眼底掠过一丝阴影,连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些许,还未等陆浅葱细瞧,便转眼归于平静。
江之鲤静静的看着她,神情看不出喜怒:“他在你楼上。”
陆浅葱一时心急,没有听出江之鲤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只胡乱的点点头:“他受伤了,高烧得厉害……”
话还未说完,江之鲤却是面无表情的上了楼,一把推开了客房的门。
案几上的药汤冒着残余的热气,赵徵依旧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陆浅葱跟了上来,猝不及防看到了江之鲤一张阴沉的脸,顿时愣了愣。
江之鲤朝赵徵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冷淡的吩咐不知:“救活他。”
不知先生不多说也不多问,撸起袖子便开始施诊,又是针灸又是喂药的,折腾了半响,赵徵的呼吸总算渐趋平稳了,手脚也不再抽搐。
诊治完毕,不知先生留下了几个药瓶,嘱咐陆浅葱按时给赵徵喂药换药。陆浅葱道了谢,不知便又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的出门去了,屋里只剩下陆浅葱和江之鲤,以及一个昏迷不醒的赵徵。
陆浅葱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孰料这么个小神情,却没能逃过江之鲤的眼睛。江之鲤慢悠悠的将视线投在陆浅葱身上,突兀的问道:“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
江之鲤一直都是张扬明朗的,嘴角永远带笑,陆浅葱很少看到他这般凝重肃杀的神情……直觉告诉她,江之鲤并不欢迎赵徵。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江之鲤很快恢复了正常,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勾,朝楼下喊道:“时也”
那个背着青铜重剑的高大男子立刻闪上楼来,恭谨的垂首道:“公子有何吩咐?”
江之鲤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沉默片刻,转过头来问陆浅葱:“他曾数次置你于死地,你不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