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见色起意了(第1 / 3页)
“删繁就简,咱们自己家怎么便宜怎么来。自此以后,也用‘少而精’三个字作为持家良训吧。”贾琏缓缓地笑道。
迎春口中忙道:“哪有这样的。”话虽如此,却也明白自己多虑了,今时不同往日,哪有人敢主动挑剔他们,见外头有人来寻贾琏回话,不敢在这里久留,领着人从后门出去了。
迎春还不曾出过贾母院的垂花门,如今领着司棋、红玉从穿墙游廊过来,亏得给贾赦侍疾的时候已经跟全福四个小厮相熟了,此时也不甚尴尬,只是瞧着这院子雅致得很就不由地想倘若他们一家子如今还住在东边花园子,怕住的院子都没这么宽敞呢。
到了厅上,望见贾琏还跟在老宅时候一样将《论语》贴满墙,随着贾琏在棋盘边上坐下,又叫林红玉给贾琏磕头。
贾琏瞥了眼,瞧着林红玉年纪不大,但两只眼睛活泛得很,叫她起来,就问迎春:“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迎春为难地道:“太太不在,老太太昨儿个晚上打发人来问过年的事,老太太的意思是叫我操持,可我哪里会这个?”
贾琏两眼酸涩地捏着棋子,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依着旧例,吩咐下厨房,叫人抬了桌椅屏风,在老太太院子里摆上几桌就是。”
那冬儿瞧见贾琏与离开贾家时平易近人的模样已然不同,不敢多说之外,又觉左右她不会被裁减了去,忙柔情缱绻地道:“已经打发人将衣裳鞋袜送到警幻斋了,二爷若缺了什么,叫小幺儿来要就是。”
贾琏嗯了一声,由着两个小幺儿打着灯笼,便又向前去,从荣禧堂的穿堂里进了警幻斋,抬头就见警幻斋门前已经悬上了金字匾额,依稀还听得见隔壁库房里倒腾东西的声音,进入院中,瞧见暖阁里的鹦鹉八哥早站在笼子里、架子上睡着了。
服侍贾琏的四个小厮全福、全寿两个随着贾琏奔波了一日,此时还在外头看着人搬东西。
全禧、全禄两个等到贾琏来,忙打了帘子请他进去,屋子里早准备了热水,放下香皂、帕子、替换的衣裳后,二人便去外头候着。
贾琏洗了澡,从房里出来时,全禧、全禄已经在外间摆上了一杯阔口玻璃樽西洋葡萄酒、一碟野鸡瓜齑、一碟芦蒿齑、一小碗撇去油腥的鸡汤面。
“话虽如此,但家里有出了孝的,也有没出孝的,足足百来号人,这戏台子怎么摆?”迎春为难地道,多事的奶娘已经被撵出去了,身边也来了新的教引嬷嬷,但毕竟头会子办大事,顾虑颇多。
贾琏道:“日后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用来问我了,红玉的娘不就是管事吗?叫了人来翻了旧例依着办。至于那百来号人,怕是你将族里那些不相干的也算上了,不必请那些人来。既然咱们家有孝,就不许人唱戏。”
迎春一怔,司棋忙笑道:“我也是这么劝着姑娘的,偏姑娘说这是头会子办事,要色色俱全,不能出了差错。”
“若想不出差错,我教你一个法子。”贾琏捏着棋子笑了。
司棋、林红玉尚小,虽知道男女大防却还不知其所以然,便齐齐望着贾琏等他说。
全禄瞧着贾琏穿着里衣出来,催着人将地炕再烧热一些,忙道:“夜深了,怕二爷积了食,不敢叫人弄了油腻的饭菜来。”
贾琏也不管这搭配如何的土不土洋不洋,坐下道:“这些就够了。”琢磨着他没吃,这两人必然也没吃,就叫他们也去吃饭,待喝了酒吃了面,漱口后又听全禄道:“银子都送到西间里头了。前面厅上,也依着二爷所说,在墙上贴满了《论语》;宝玉的四位奶娘也搬出去了,明儿个就叫人粉墙、刷顶棚。”
贾琏打着哈欠,去西间里望了一眼,疑心自己明天起不来,就现在西间里提笔给结拜兄弟黎碧舟、袁靖风各写了信,请他们二人替他悄悄地打听荣国府欠下国库多少银子,“明儿个我怕是不能早起了,打发人将信给大爷、二爷送去。”
全禄还不至于糊涂地不知道这大爷、二爷是哪两位,赶紧接了信,待贾琏去东间三进的榉木拔步床上躺下,放下一层层帐子便赶紧去外头叫赵天梁明儿个一早送信去。
果然贾琏第二日直到中午才起来,起来后对着大穿衣镜照了照略有些浮肿的眼泡,略吃了早饭,听全福眉飞色舞地说了贾珍东施效颦想查抄赖二家结果被贾敬叫去道观里狠狠抽了一通的事,又去后院给贾母、贾赦请安,今次过去,瞧着贾母抱病不见、贾赦还没醒来,又听说迎春要跟他说话,便请迎春来警幻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