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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干冷干冷的天气,云轩却是一头的汗珠,不是热的,是痛的。
他并不敢运功抗刑,又实在痛得紧了,就怨念起子易来,总是埋怨先生不疼你,这次明明是为你着想,忍着不要子嗣,也不忍你在再受千锦那样的苦楚和凶险,却偏是不领情。
怨了子易,又怨凌墨。明知道这家里如今只有你能在爹那里说得上话,却能狠了心不来。
不过就是罚了你一次狠的,还真记恨上了吗?真都多长时间了?依旧没完没了,不依不饶。
凌墨在府里也是得了消息,云朗等人都被杜百年斥喝回房,不得擅动,都只能盼着凌墨去给云轩求情。
凌墨在房里盘膝调息,却总是无法凝聚心神。他虽然不知道云轩因为何事惹怒杜百年,但朝堂之上的事情,云轩瞒着杜百年的多了,哪一桩哪一件都够云轩挨一顿胖揍了。
不过凌墨也相信杜百年一定舍不得杖毙云轩这个宝贝儿子的,也就是揍得云轩在床上趴三天或是趴旬日的不同而已。
凌墨告诉自己不用理会,就当是杜王爷给自己报仇了。况且就算他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比不上自己受的苦楚。
凌墨想起那日云轩的狠辣决绝,就觉得心寒,若非恩断情决,如何能下这般的狠手。
府中祠堂就在杜百年的院子西侧,平时不得擅入,只有年节和祭祖之时,才对府中弟子开放,祭祀先祖。
如今黑漆的大门四开,香烛闪烁,香烟缭绕。
条凳和红木板子已经摆上了。
杜百年沉着脸端坐上首,审视着跪在祠堂正中的云轩。
“你在朝中处事,一向心狠手辣。我以为那只是对外人,想不到你对自己的贤妻、骨肉也是这般无情!”杜百年气怒地斥责道。
凌墨强迫自己细想那日的情形,即便是对自己下那般的狠手,云轩面上依旧并无狰狞,只是冷硬。
就是这冷硬让凌墨心寒。
你以为自己对他是不同的,其实于他却没有半分不同,这才是最让人心伤之处。
凌墨心绪烦乱,实在无法凝神调息,只得放弃抵抗,起身往府内祠堂走去。
祠堂天井之内,刑责已经开始了。不孝子孙在祖宗面前就更不用留脸面了。
云轩只微垂着头,一言不发。他很了解他爹的脾气,你越解释,他必定是越生气的。
“你说,你是不是恼恨我反对你与皇上之事,反对你欲行大逆不道之举,你才怀恨在心,你才会心有不甘,存心报复,才会命人杀害皇后,谎称暴毙,又刑责凌墨,想要置他于死地?”杜百年爆喝。
云轩心里叹气,我若是说,这些事情只是赶巧了,您能信吗?
“儿子对墨儿也是真心一片,只是罚他不听教训,决无害他之心。”
云轩本想一直沉默不语,由他爹随意定罪的,只是事关凌墨,他忍不住辩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