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借口远走(第1 / 2页)
游牧部落迁徒一事并不比汉人迁徒来得容易,迁徒所携带的物品有许多,只是游牧部落因有牛车马匹的乘骑,所以相对来说会轻松一点。
在后世玩三国游戏时,军队的数量常以万人来计,万人也只是较小的单位而以。可是何白来到了东汉末年此时,这才发现万人已经是个极为庞大的数目了。
何白名下的这不到八千个的奴隶,在原野之上散了开来,足足有直径一里多的方圆。加上四万多只羊,一万余匹驽马,三千匹战马,近三千头牛,差不多占了有四、五里地了。若不是专门挑出了四百精骑帮忙四下看顾,说不定不到两天的时间,这八千奴隶就逃亡了大半了。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因为在草原之上,对于逃奴向来都不会客气,每个奴隶的身上都有烙烧的各部落印计,一眼就能看出你是自由民还是奴隶。而且即便是相对敌对的部落擒到了逃奴,为了警告本部落的奴隶们,也是以杀头、拨皮、活埋等等酷刑了事,是绝对不会收容的。
所以何白部虽然只有十来个汉人统治阶层,可这八千个奴隶也是不敢逃跑的,反正逃到哪里都是个死,还不如跟着何白这主人赖活着。只要立下了战功,就有可能被提拨为部中的自由民,虽然同样无甚财产,但至少自由了。生命也有了保障,不会轻易被杀。
丘力居笑抚何白的背,说道:“贤婿能有此心,吾心甚慰。只是雪季眼见来临,只恐道路难行,还是休息到明年夏秋之季再说吧。”
何白摇摇头道:“小婿不怕道路难行,只怕无功可立。况且眼见公孙瓒就要来临本部,我也不欲与他会面,免得有什么不便之处。所以想向岳丈大人讨得征讨不从的部落,有些闪避之意。”
“这样啊!”丘力居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唔,半年前的右北平之战,桑马哈、可锁儿、索罗三部无故退兵,使得本部遭到公孙瓒的偷袭,损失不小。此三部在意欲远遁之际,桑马哈部被我所击灭,索罗部也被蹋顿所败,但其逃入了辽东属国的地界,托庇于汉,一时不便征讨。而可锁儿部则在西去上郡投奔护乌桓校尉麾下时,被渔阳的乌延部所阻,贤婿可去渔阳助乌延一臂之力。”
何白沉思了一会,这一路大约有五、六百里地,刚刚好,于是问道:“不知这乌延部与岳丈大人是何关系?小婿去了是听他的,还是他听我的。”
丘力居笑道:“那乌延部与东北六百里外的苏延仆部,还有上郡的难楼部,都与我部有亲,算是我部前几代分家出去的部落。我四部关系一向不错,相互间引以为援。那乌延年长于你,你可听他之命行事。”
那四百精骑是何白专门挑出的常备精骑,同样是骑乘白马,以白马为号。他们虽然还是奴隶,但何白赐与他们等同于自由民的身份。只要立下了战功,就可以带着家人全部成为自由民。
成为自由民后,每落还可以分到十只羊,两头牛,两匹马与一顶帐蓬为产业。这个条件相比起其他的部落要好上太多,奴隶们听后欣喜若狂,谁会想着逃跑?而且自迁徒之日起,奶酪管饱,每三天可吃一斤羊肉。这个伙食与自由民都不差了,谁又会想着逃跑?
游牧部落每日的行程是四、五十里,与汉军的轻装一日行程差不了多少,所以汉军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总是追不到游牧民部落。可何白部自从吃饱之后,何白又允许奴隶乘骑驽马,加上合理的休息,行程更达到了八十里,比其他部落快上一倍。六百里的路程在八天之内就走到了。
刚刚来到位于渔阳北境的燕山北麓乌桓地,闻讯而来的乌延领着百骑匆匆来迎。望见何白部之后,大为惊讶,说道:“刚刚才接到丘力居叔父的传信,不想何白兄弟今日就到了,你来得何其之速也。”
“是,岳丈大人。”何白又说道:“小婿还有一事,因小婿自幼是在汉地长大,不太懂得四处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此次出战,想带着部民一同前往渔阳,不知岳丈大人可有什么指点没有。”
丘力居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你们汉人想学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就与我乌桓人想学汉人的定居耕种一样,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是学不会的。辽西水草颇丰,说来我乌桓族已经算是半定居式的放牧了,倒也不用专门去学游牧。反正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学吧。不过你想带,带去也无妨。等明年春夏之后,我再在北方划分一块固定的草场给你。”
何白大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拜谢道:“多谢岳丈大人,我己收拾完毕,将会在明早率部起程,明早后,就不再向岳丈大人当面辞行了。”
第二日,何白带着阿诺娃,与付邢、成章一起领着八百落八千人浩浩荡荡的向西而去。刚离丘力居部十数里,何白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放声高歌起来。
付邢与成章也奔上前来大声应和,与东汉不同风格的歌声在辽西乌桓大地之上飘扬开来。阿诺娃听着何白怪怪的歌声,心情也十分的愉悦,丝毫没有远离父亲的伤感,眼睛都有些笑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