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谢昭宁(重生) 第77节(第1 / 5页)
“你五弟早有狼子野心,姚家与前朝余孽勾连不甚稀奇,但你也——好啊,好得很,怪不得谢昭宁往庆阳一行突然消失匿迹!朕的好儿子们所图甚大,边境哗变恐尔等亦牵涉其中!便是霍长歌为前朝所撸劫,怕亦是尔等连环策中的一计!”
“能得霍家背后支持,却是本事,只皇位仅此一张,事成之后,你们谁坐呢?!”
连凤举一语震惊四座,周遭更添哗然,今日之祸竟由连凤举突然拍板定案,将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乃至霍长歌背后霍玄尽数牵扯进去。
他话音未落,连珣与姚家家主倏得便被身后禁军持枪横在肩头,反绞双臂推出人群,压着跪在玉阶下。
“殿下!”南栎慌乱之中下意识跟随,却被禁军架枪横拦,无情阻在原地。
连璋一字一句,状似平静得替赫氏补全了当年旧事的尾音,了悟了前朝今日行径的真正企图,亲自认下了她大陈遗族的身份。
寂静之中,骤添哗然。
“二殿下!”丽嫔骇然转身拦他话音,却见他一双冷眸中赫然凝出了决绝而畅快的笑意。
连璋从未这般笑过,这些年里,他恨、他怨、自苦也自罚,没有一日过得舒心。
丽嫔不由一怔,话音断在齿尖,便再也吐不出了。
“父、父亲!”事发突然,连珣猝不及防,仰头惊呼,又不禁抬眸去寻都检点,见那鹤发老者拄剑立于连凤举一侧禁军队首,波澜不兴与他仍沉着颔首,连珣只当大局依旧在握,心头略一宽慰。
“老臣冤枉呐陛下!”姚家家主跪伏鸣冤,转眼痛哭流涕道,“今日这变故来得蹊跷,但与我姚家绝无关系,还请陛下明鉴!”
鸣冤昭雪并非易事,连凤举其人绝不会迷途知返,少不得需请“盟友”相助,故霍长歌着赫氏一记祸水东引,拉开这一场“父慈子孝”的序幕,却遭连凤举“倾肠倒肚”,迫不及待将脏水泼往霍玄头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霍长歌与赫氏眼神相交一瞬,又侧首不动声色去寻谢昭宁,却见他震惊之余,转眸往身侧禁军一带,与她缓缓摇头。
霍长歌便知眼下前无助力、后无援军,怕连凤举深谋远虑,筹谋亦是无懈可击。
连璋于众目睽睽之下,拂开身前禁军,捂着伤臂,无视赫氏称心快意神情,只径直往连珍身前过去。
他转身挡在连珍面前七步远处,将她遮挡严实了,方才昂首望着玉阶之上的帝王,竖起脊梁,嘲讽而惨痛得轻笑:“父亲,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久而久之,是否当真便能将自己也骗过去?”
他便是再怨,身为人臣顾念君颜、身为人子顾念父仪,话中仍下意识留出三分余地。
谢昭宁慰藉又不忍,在连璋身后双目遗憾低垂:他快慰连璋终以一腔孤勇之姿,当众挣脱了这些年里默然背负的所有枷锁,愿清醒而真正得“活着”;他又他遗憾他们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当众站在连凤举的对面,亲手斩断这维系了十几载的微薄君臣父子情分,方才能为古家正名、为良知正名。
“……逆子!”连凤举闻言一滞,随即一副恍然模样,心念急转间,撇过前朝旧事不提,惊恼紧追便道,“我倒是谁有这般能耐,竟能越过层层禁军助歹人入中庭?原今日之事你亦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