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六月债,还的快。(第1 / 5页)
天都火车站一下子变的文雅了起来,以前的乱和差一夜之间也改变了。无数的黄牛和拉客崽都拼命地孝敬小贝,因为小贝现在是火车站的头。小贝和手下的小子一下子风光了起来,每人身上都是一身的名牌,至于上面的鳄鱼脑袋是向左走还是象右走,钩子是中间是不是多了一道小钩子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每个人手里还戴着一个澄黄硕大的金戒子-------这是这次的奖金,道明臣发这个戒子的意思就是今后如果要钱用可以去换钱,省的发了钞票给他们,两天就用完了。
小贝也学道明臣的派头和排场,小猫学大猫拉屎,弄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小子,成天开着那辆雅马哈在城西转来转去。口袋里的钱也让这些涉世不深的小子们胆气大壮,见天出没于城西的好点的舞厅里。小维现在已经怀孕了,过久的不占女人的身子让小贝就象见了腥的猫,见天在舞厅里玩,不过他们只敢花钱玩女人,其它的歪门心思,比如**什么的他们倒是没敢想过,毕竟道明臣不光是别人怕,自己人也一样怕他。
小贝在城西别人的舞厅里玩,就是不敢回三江阁玩,那里是自己的地盘,他们也不好意思去,主要是怕被人笑。小贝在别人的场子里玩的是如鱼得水,只要到一个地方,马上老板过来,好烟好酒的伺候着,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小贝不要太开心。近来也新收了好多的孬孩子做马崽,小贝打算什么时候也收够一百个,自己也开香堂收徒弟一次。
渔家汉子是淳朴的,对于这样的行为一向很看不惯,于是老板的吩咐也就照做了。一时间,天都火车站在道上的小偷眼里一下子变成了“京九好坐,天都难过”的禁地。
泗阳人老早就跑路了。
蛇无头不行,人也是一样。其实,刚刚阿莫死时,泗阳人中间有说的上话的还托人给道明臣捎过话,说只要月经哥能把这块地方给我们吃饭,我们愿捧出十万块孝敬。
小贝和张枫的意思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干脆带齐人马,直接到这些扒手的租住地,一阵板斧全撂倒再说。道明臣说算了,人家已经被弄掉老大了,我就不追究了,只要不太过分,就随他们吃碗饭吧。
泗阳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都象退潮的海水一样走了干干净净,谁都不相信,道明臣不收钱是真的肯放过他们。大多数天都人也不相信。因为月经哥的手段大家已经领略了不少了。
海。
深蓝的大海。在秋色的笼罩下,每一分钟都不停地跳跃变幻着颜色;忽尔是泛着金鳞的橘黄,忽尔又变成了瑰丽的紫蓝。海边戴着大斗笠,梳着大辫子的女孩正在轻快地唱着歌曲,心情好,歌声也动听,她们的歌声比晚风还要轻柔,她们的人也比歌声更加甜美。
大海赋予她们比一般的同龄女孩更强健的体魄和更动人的曲线,而这些美妙的东西在以前往往都被满是补丁的硕大的卡其布所掩盖,今天则在踩脚裤的衬托下,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渔家人中,年纪大的以前看到穿这些衣服的女子,总要骂一句;“要死呵,穿的这么显现!”
今天,他们已经没机会这么骂了,因为他们已经全部被道明臣拉到了火车站去干活了,从此已经没机会拿着碗在家闲的唠嗑了。而女孩们也趁着大人不在的机会在家穿起了以往想也不敢想的衣服和裤子。
道明臣知道泗阳人撤了,后悔的一拍大腿,早知道收下那十万块了,操!我是真的想放他们一马。他说。
小贝后来笑道;什么叫余威?这就叫余威。批着羊皮的狼念佛更让人害怕。
一段时间的经营以后,道明臣扩大了规模,因为火车站的生意真的不错,客源稳定,还没拉帐的。真的是一本万利,于是“纣臣墩”山上的果农也开始陆陆续续地下山来当营业员了,每个月的工资让那帮果农激动的不能自拔地想哭。
城西从此多了道靓丽的风景线,一大早,一群戴着斗笠的“黑屁股”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按着玎玲当啷的声音上班。没人敢再笑话他们是“黑屁股”了,不是因为他们换了不再有补丁的裤子,也不是他们身上陈年积累的鱼腥已经消散,而仅仅是因为他们已经是月经哥手下的员工,是拿着一百大元一个月的小康人士。
这个观念的改变就是因为“钱”。中国大地无时无刻不在上演同样类似的事情。
八十块一个月的工钱,月底有奖金。岂不是和工厂的工人一样的工资么?渔家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
但是火车站的厕所要人收钱不是?卖盒饭的摊位、卖书报的摊位都要有人看摊不是?只是渔家人有点不明白,让人家来小个便为什么还要收钱?这老板也太抠门了。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反正这老板没少他们一分钱工资。看摊的活也不是很重,大家过的还是蛮开心的。
道明臣把火车站拿过来的意思也就在于此,其实玩白玩黑都最好是打擦边球,象泗阳人那样,出事只是迟早。火车站的正当生意还是很肥的,就拿一份盒饭说,几个素菜加点肉丝,就是馆子里的价钱,可能还更高,这一天下来得卖多少?赚头里还没那么多的苛捐杂税。
对于这些看档的渔家男人和女人,道明臣唯一的要求就是:如果在火车站里看到有人小偷小摸,拎板凳就给我砸,砸出事我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