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 第38节(第2 / 4页)
徐太傅所料不错,次日早朝晋文帝便把豫州巡抚请罪的折子叫梁佶当场念了,整整十六州县,一具都让水给淹了,亏得豫州巡抚还有脸上折子请罪。
晋文帝震怒非常,以往那双难辩喜怒的眸子盛满了怒火,厉声道:“前年拨下银子,朕让你们整修河坝,这就是你们整修的结果,这就是你们给百姓的交代,你们对得起谁?拿了这样的银子你们就不觉得亏心吗?”
姚颜卿已从徐太傅口中知晓此事,是以并不意外圣人会如此大怒,他微垂着眸子,听着上面传来极怒的呵斥声,眼珠子转了转,到底没敢用余光窥过去。
晋文帝骂了好半响才住了嘴,眼下紧要的不是调查出是谁贪墨了整修河坝的银子,可是派人到豫州赈灾。
“如今上折子请罪已是晚了。”姚颜卿叹了一声,师从徐太傅,又能坐到豫州巡抚这个位置,此人必也是满腹经纶,才干非常,如今却是断了青云路。
徐太傅淡声道:“他便是在一个贪字上没有把握好分寸,事到如今后悔已是无用,虽说水至清则无鱼,这世上没有多少两袖清风的清官,真有这样的人,也未必能把官做下去,但是也绝不能失了做人的良心。”
“老师说的是。”姚颜卿轻声说道,从徐太傅的话中明白了他的态度,豫州巡抚他此次必不会保。
“这一次豫州赈灾之行,除了赈灾外,圣人怕是还要查清其中隐情,必会派遣一位皇子同行压阵。”徐太傅沉声说道,眉头忽儿的拧成一个川字,看向了姚颜卿的目光带着几许压力,说道:“近些日子以来你与三皇子走动颇多是吗?”
姚颜卿迟疑一下,他自认为不曾主动与三皇子有什么走动,可架不住三皇子不请自来,倒叫人以为他是三皇子的人马了。
徐太傅笑了一声,说道:“这桩差事只怕圣人只属意你一人。”
姚颜卿不解其意,问道:“老师何出此言?”
徐太傅笑道:“其因都在一个贪字上,朝中是不乏能臣,可肃州贪墨案已是一个警示,这一次豫州赈灾圣人又怎会用朝中老臣,在新秀中唯你最得圣人看重。”说罢,徐太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问道:“五郎可知你除了圣人看重你外,你尚有一点是旁人比不上的。”
姚颜卿心思一动,便道:“老师所指莫不是我的出身?”
徐太傅捋着长须点了下头,说道:“不错,若是旁人,对着上万两雪花银必会动心,你却不会。
徐太傅拍了拍姚颜卿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原为臣者最忌讳与皇子结交,不过在这一点你已无需把握分寸,我若猜的不错,此次圣人必会叫三皇子压阵,给豫州官员一个震慑。”徐太傅已从晋文帝的态度中窥出他的本意,如姚颜卿这等新秀,正是他为下一任帝王所备下的能臣。
“老师,事不过三,若是三皇子压阵,圣人未必会叫我去豫州赈灾。”姚颜卿温声说道,见徐太傅酒盅已空,便把盏为其斟酒。
徐太傅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笑道:“圣人必会叫你同行,你若不信,不妨你我师徒二人打一个赌如何?”
姚颜卿当即笑道:“可不敢与老师打赌,学生怕输的连一个子的俸禄都没有了。”
徐太傅闻言大笑,把姚颜卿斟的酒满饮,随后道:“你赶上最好的时候呀!莫要负了君恩。”
姚颜卿笑道;“蚊子再小也是肉,老师就这般肯定我不会伸出手去?”
徐太傅“哈哈”一笑:“你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会明白银子和前程比起来孰轻孰重。”
姚颜卿轻叹一声:“偏偏这样简单的道理就是有许多人不知,十年寒窗苦读都熬了过去,苦日子不知过了多少年,偏偏就在这上栽了跟头。”
徐太傅摇头叹道:“正因为穷日子熬得久了,才知银子的重要性,同是在朝为官,有人出身富贵显荣,穿金戴银,吃的亦是山珍海味,有人却穷的叮当响,仅靠着那点俸禄过日子,在京中连个宅子都买不起,日子久了,免不得生出旁的心思来。”说罢,郑重嘱咐姚颜卿道:“豫州已不单单是发水的问题,前年朝廷才拨了银两下去整修河堤,可仅仅两年的时间,河堤多处溃口,到今年,更是冲了十六州县,已是瞒不下去,豫州巡抚这才上了折子请罪。”
姚颜卿明白徐太傅言下之意,必是有人动了整修河堤的银子,导致修堤坝时银两不足敷衍了事,若不然这个季节便是下段河道结冰阻塞了河道导致发水,至多也是淹了附近的农庄罢了,断然不会让十六州县决堤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