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对峙（第3 / 3页）

吉祥的声音，分明是熟悉的，这一刻落在燕淮耳畔，却显得分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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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燕淮终于开了口，淡淡地道：“知道了。”

收到云詹先生的信时，靖王的人，就已临近京都。

吉祥言罢，未再出声，只静候在一旁。气氛一时冷寂，吉祥悄悄看他两眼，似有意相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到底只是张了张嘴，不曾说话。

看完信后，他略吩咐了几句，撇下众人，换做寻常打扮，孤身先行入京。

燕淮按在桌沿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是彻底垂了下来，无力地垂在了身侧。

七师兄不下一次同他说过，这日子唯一叫人开怀的，大抵也就只有这天光云影了。

然，这些计划，到了此时，却不得不出现变动。

他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秋日的天，已渐渐不如盛夏时节的明亮耀眼，随着时日渐凉，隐现萧瑟之意，连天空上的那抹蓝。也似乎晦暗了些。他忽然想起了大漠上空的天，永远蓝得不像话，像块琉璃瓦。干净得纤尘不染。

纪鋆背着手，在房中来回踱步，皱眉良久。

脑子里灌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纷纷杂杂，令他手足无措。

进了京后，他径直便朝着东城而去。

风从窗棂缝隙拼命地往里钻，拂过他的心口，里头没有半点回声，除了空还是空，一片虚无。

至季宅门口，靖王扬手叩开了门，面对门内小厮，牵着马微笑：“我找我儿子。”

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楚听得明白，可那些话却仿佛离他极远，遥远得永不可及。知道了想知道的，得到的想得到的，可他心里头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比任何一个时刻，都更为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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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其实还不足以叫他乱，真正叫他乱的，是他的父亲靖王爷。时至今日，他爹仍不曾就这事给过他一个准话，究竟是支持还是反对，是赞赏他雄心大志，抑或还是毫不在意……

吉祥应了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书房里骤然便只剩下了燕淮一人，一扇半开的窗，几张摊在书案上的纸，上头满记关于靖王的事。踟蹰着，燕淮修长的手指，仍搭在了其中一张纸上。可过得许久，他都没有将其拿起。

但不曾反对，大抵便是赞同了。

短短三个字，却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何曾想过，已有一段日子不曾联络过自己的父亲，此时已身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