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动静（第4 / 4页）

清虚得了令，却是愁白了头发。

他明明知道，却仍没有撇开燕淮不理，已是万般难得。他养了燕淮一场，而今燕淮娶妻成家了，为他上炷香也是应该的。

然而没有法子，他只能日日窝在丹房里。

燕景甚至并非是燕淮的生父，这件事旁人不知，小万氏几人误会连连，可燕景自己怎会不知道。

一连三日，他为肃方帝送去的丹，却似乎都没了原先该有的效用。

肃方帝怎么也不能在明知道对方已要续弦的时候，再将公主赐婚。何况正值英国公府的事未能了结之际，他要再来这么一出，事情只会对他更加不利。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溅到了燕淮肩头。

他好容易清醒了些，却觉苦恼头疼不已，遂愈发忍不住要去寻清虚道士要丹药吃。

青翡方要撑伞，却被燕淮顺手接了过去，打开来牵了谢姝宁的手并排往里头走。

清虚经过前些日子的那件事，却有些慌了神。

为人子女者，若遇上了严苛的父母，少时总忍不住要埋怨，可等到年岁渐长便明白了，若换了旁人，谁愿意这般待你？省了那把子力气去做什么不好？唯有父母，才会如此。

肃方帝接连数次，不战而败，至最后见了美人便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直觉丢了天大的颜面，气得将那几位美人都打入了冷宫，又气势汹汹地亲自杀去了炼丹房找清虚。

离开陵园回东城的路上，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乌云团团在头顶上汇聚，闷雷响了几声，却并没有落下雨来。直到马车在二门外停下，这暮夏的雨才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若不是因为他给肃方帝服了那味丹，后头也就不会有英国公府的事。

他平素虽然不大谈及燕景，可在他心中，能被称得上为父亲的人，从来也只有个燕景而已。

如今满天下都拿他当个妖道看待，他是既得意又担心，心头矛盾得很。偏偏肃方帝催得紧，逼他交出好丹来，止了他的头痛。

燕淮笑着应了好，二人收拾了一番，翌日便悄悄地往陵园去，避开旁人给燕景上了香，也权当谢姝宁见过父亲了。成亲前，谢姝宁便知道，燕淮对他的生父全无好感，不论对方有何缘由，昔年突然消失，从此不见踪迹，不曾见过他一面也不曾养育过他一日，这样的人，并不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