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落跑（第3 / 4页）

“闲来无事胡乱抹涂罢了，谈不上喜欢。”谢姝宁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微微别过脸去。

若不是他回来的尚算及时，如意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怕是也要跟着乳娘去了。

燕淮倒没瞧她，听完她那明显是敷衍的夸赞后，竟还真的点了点头，似乎极为受用，“八小姐喜欢作画？”

他还不满十四岁，生得并不十分高，却也绝不是矮的。但谢姝宁比他年幼，又是女的。可这身量都快追上他了。

他气得厉害，心头似有利刃在绞，直将他变得血肉模糊。

燕淮如是想着，心里头暗自比划了下自己的身量。不由微讶。

他们怎么能都忘了，小万氏不是他的生母，是燕霖的！他若不要成国公的位子，不要自己在燕家的位子，等着他的可不是平安离京这么简单。此时此刻候着他的，分明是一柄剑，一柄握在小万氏母子手里的剑。

她似乎又长高了些。

然而蒋氏虽终日得意洋洋，那也不是个傻的。

这么一来，许多事就难以再继续下去。

但顾忌着早先时候丢了大脸的那事，她不敢再直接寻谢姝宁的晦气，便在母亲蒋氏跟前服软撒娇，想让蒋氏去给宋氏吃排揎。也好杀杀谢姝宁的微风。

万家他也已去过，外祖母见了他老泪纵横，欢喜得说不出话来，但却也未曾多留他。似乎他们一个个的，都对他究竟能不能袭爵的事。毫不关心。他不能不怀疑，在他们心里，也许换了燕霖反倒更好也说不准。

因了这事。六堂姐谢芷若又是好生记恨了一回，妒火中烧。

只要一想到小万氏笑着的脸，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伏在那作画的燕淮却追着她的视线望了过来，状若不经意，却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一遍。

乳娘死了，死在了小万氏手里。

这样的燕淮，同她所知道的那个人，实在是大不一样。

他的乳兄如意断了两根右手的手指，而今只能用左手习字，其缘由不过是因为燕霖不满如意的字，写的比他好。

可越是这样，他越不想叫他们如愿！

谢姝宁回京后，也的确拔高了一大截，就连宋氏都惊讶于她长得这般快。才做了的衣裳，下不了几回水，就似乎小了一圈，不好再穿了。偏生她穿衣裳又不愿意穿针线房上的丫鬟婆子做的，也不高兴穿外头成衣铺子里裁缝做的，潇湘馆里几个专门负责她衣裳的丫鬟婆子，就日日拿着针线停不下手，总在那缝新衣。

外祖母甚至不惜在他临行前试探着问他为何要回来。

这生得未免也太高了些……

她的意思，竟是想要他再次离京。永不回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