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折磨（第2 / 4页）

谢姝宁是万万不愿意母亲变成另一个梁氏的。

思来想去，想了半天，汪仁不由懊恼不已。他方才动手时是否太凶恶了？

休说谢家不允，即便是魏国公府，也不会答应的。

“娘亲会出事会受伤，皆是我的错。哪怕要为娘亲报仇，也该由我动手。”谢姝宁的语气渐渐趋于平静。

谢元茂身姿笔直地站在门口，深深叹了一口气。

母亲尚不知道他回来了，她不能任由汪仁动手。

一报还一报，这都是他该受着的。

受苦的母亲，下决策的，自然也应当是母亲才对。

“啊啊啊啊——”

因为疼痛而滚滚落下的汗珠落进了眼睛里，咸涩的汗水触及伤口，发出烈火灼烧一般的猛烈疼痛。

寒光一闪而逝。

“杀了——”模样狼狈至极的谢元茂睁着只完好的独眼，挣扎着想要朝谢姝宁靠近，然而疼痛在全身上下四处侵袭，疼得他连关节都像是要碎裂了一般，方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便重重摔了下去。紧紧蜷成一团，面上的血水被鼻涕眼泪跟汗水混在了一块。

她大惊失色，喉间干涩，连惊叫声亦发不出。

不远处，重新悄悄折了回来的汪仁，正站在树后看着她。

谢元茂是该生还是该死，也并非由她说了算。

他伸出两指重重按在自己的眉心上。头疼似地想，他就该再忍一忍，怎好在她跟前对她爹动手，这往后再见面，该叫她怎么看待自己？

“他不能死。至少，眼下还不能。”呼吸声渐稳，谢姝宁紧紧扣着汪仁的手腕，隔着厚实的衣袖，几乎快要抓不住。她正视着汪仁，语气坚决，“不论如何。他得先活着。”

他暗暗想着，又禁不住去猜。这丫头会不会将今日这事告诉她娘，到那时，宋氏又该怎么看他？

谢姝宁攥紧了拳头，别过脸去，拂袖而出，吩咐图兰道：“去请鹿大夫来。”

手掌发麻，谢姝宁来不及回过神，便见汪仁似把玩般握着匕首朝谢元茂刺了下去。

图兰应声而去。

汪仁的面色却没好看几分，“若由你亲自动手，这天下人只口水也能将你淹死，弑父之名。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说着话，他被谢姝宁紧紧抓着的手腕忽然一动，将谢姝宁给震得松开了手。

屋子里谢元茂的咒骂声呼痛声渐渐低了下去。少顷，不再发出，他再一次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