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路同归(第2 / 3页)
“贫僧只是一介僧人,纵使出身如何,都已与贫僧无关,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处,再不然,贫僧可带小白离开祁国,天南地北,自在逍遥。”
南宫素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凡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她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尽都没有了用武之地,的确依照凡空的佛法修为,只要她想,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只是她从未见过哪个和尚能如此心安理得的辜负苍生,以天下安危为己任的担子注定是不能让这有了软肋与私心的和尚来抗。
她脸上露出苦涩的神情,面容越发柔弱,想到家中父亲日渐苍老的模样,以及他每每去东城王墓前,神色中总也掩饰不住的凄凉苦涩,南宫素心便无法半途而废,但凡空之心亦是坚定,便是她如何劝说,都不能令其心动。
最终,南宫素心只万般无奈地叹息,神情倦怠地垂下眸子,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大师,家父乃是祁国丞相,自帝祖在时,便与令尊东城王一同辅佐朝政,如今已有六旬高龄,身体亦大不如前,自我离家之前,便卧病于床,非是家父不想亲自来此地寻你,实乃不能也!家父此生皆愧悔当初未觉察先皇之计,阻止东城王回京,对大师亦是十分挂念,而今缠延于病榻,最大的愿望便是再见大师一面,还望大师成全!”
“想必大师已经看过贤平主持所留书信。”
对此凡空并没有否认,亦没有隐瞒的必要,便点头应道:
“是。”
“既是如此,大师便该知晓自己的身世,亦是明了小女子此行的目的。”
面对南宫素心毫不躲避的眼神与率直的言辞,凡空仍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南宫素心的话令凡空沉默下来,她沉静的眸子微微垂着,叫南宫素心看不明晰,良久,她才悠悠一叹:
“罢了,罢了,便与施主走这一遭。”
“小女子虽不知大师心中所想,但大师既然有心拒绝,想必天下苍生于大师而言,或许并不如大师身边的姬姑娘更占分量。”
说到这里,南宫素心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她的视线与凡空对视,恍若一道惊天奇光。然,凡空的面色依旧未有改变,她的面上带上几分笑意,显得越发温和,没有否认,便是认同了南宫素心的言语。
凡空的镇定自若并未出乎南宫素心的预料,刚才也只是一分试探,若凡空连这样的胸襟都没有,又如何能担大任?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大师,需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祁国国君骄奢|淫|逸,东部边境蛮族异动频繁,军中之神东城王已然不存,国之无将,祁国大乱将至,若无明君主事,祁国距亡国已不远矣!若祁国不再,大师与姬姑娘又能何去何从?”
南宫素心可谓苦口婆心,句句发自肺腑,凡空能感受到她的真心,她对祁国国君虽痛恨非常,却是由心痛惜天下苍生,正因如此,她才能舍下身份,与凡空缓缓劝说。凡空面色没有任何改变,她亦是直视着南宫素心的双眸,平静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