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前世之事(第2 / 4页)
在没有爱的世界中生存,本就是一片冰凉的,让人心灰意懒的事,若是当初他能得到一份爱,也不会自暴自弃,哪怕是份爱情也好。
可他没有得到。
世人口中有爱,心中有爱,似乎整片世界到处都沉浸在爱的怀抱中,可他却偏偏得不到,为什么在人们唾手可得的东西竟总是离他如此遥远,这是不是他自身的问题?
他做过许多努力,可皆如担雪填井般,不见反应。
是不是他自身的问题是不可改变的,难道一个双腿残废的人就不能拥有这份情。
房间中忽然凝滞了一下,像是每个人心头都突然压上了一块大石,连气都来不及出,哪里还有工夫去话。只听哗啦啦的一阵声响,沈苛已将酒壶中唯一的一杯酒倒入杯中,仰首一个罄尽,而后笑道。
“我今年才十岁,还有四十年,你们就怎么对我开始失去信心了,莫一个区区黑袍人,就是来一大堆白袍人,红袍人,绿袍人,到时我也能将他们一一打败。”
他的话显然分量不大,虽然自信是好事,但自以为是就不妙了,书生他们莫不是经历千灾万劫方才修行成至今这种境界,其中的磨难与艰苦根本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讲清楚的。所以书生他们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似乎反而因为沈苛这种无知的话,更深沉了几分。
沈苛不是傻子,只是当时的局势所迫,为了救他们,那是他唯一能想出的方式。此刻他更不是傻子,书生他们的情绪早已表露于色,他自然也已知道当初惹下了的那个黑袍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虽然他们为其担忧也属于关切之情,但一见自己几个最亲近的人对自己信心全无,一也得不到理解,不自觉的感到一些生气。
孩子在大人眼中仿佛常常都难以得到理解,这是不是大多数孩的心声?
爱这东西,是不是看似如此的亲近人类,却也长着一双势利的眼睛,因人而异,择主而入?
它是否挂着一张仁慈的面具,却时常将人推向深不可测的深渊。
一想到上世,他的心都不由的一阵刺痛,仿佛那种无垠的孤独感再次从他的身旁袭来,一浪卷一浪,让人透不过气。忽然他埋下了头,心中觉得有一种难以压制的悲怆从心底窜起,就似已回到上世死亡的那一刻。
那是一间木房中,是他们村中唯一还剩下的木房子,年纪比他还大。
他躺在床上,一张破旧的木床,听是他父亲亲手做的,甚至他听住的木房都是他父亲一钉一锤筑起来的。
沈苛年纪十岁,但心智却较之二十岁的青年也不遑多让,因为他本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或许更确切的,他上辈子不是这个世上的人。
他死过一次,在另一个世界中的时候。
他死得很安静,安静得世上已没有人朝他望过一眼,就似已被世人抛弃。
他当然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青年。
自孤独乖僻,从未得到过一天温暖的爱,所以他一直极其渴求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