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记忆宫殿(第1 / 1页)
钟教授微微一笑,摇着头说:“我当然是猜的,但是是根据历史事实猜想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两个智商高到变 态的人,一个是大家都知道的文艺复兴的完美代表—达·芬奇,也就是《蒙娜丽莎》的作者,他精通绘画、音乐、雕刻、建筑、发明、数学、天文、地质等等,几乎可以说他精通当时社会上所有的学科,在每个领域都可以称得上大师,他的智商评测是230,他童年的经历到现在都是一个谜,但是我认为肯定有人在他童年的时候给了他正确的指引,在他之上的还有一个人名字叫做威廉·詹姆斯·席德斯,智商是300,他的父母都是高智商,他在1岁半的时候能读纽约时报,2岁学会拉丁文,3岁学会中文,4岁能用希腊文阅读荷马史诗,6岁自学解剖学和逻辑学,7岁通过哈佛大学医学院入学测试,8岁已经可以流利运用7门语言,并自创了一种新的语言,把它命名为Vendergood。他成功的原因也归结为那两点,第一基因好,第二他的父亲是著名的学者和幼教专家。”
接着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给刘星,刘星表情有点木讷地点了点头,集中精神回忆道:“一组第24张中下,二组第36张左下。”
技术员迅速从电脑里辨认出三组中的三张照片传到会议室的投影仪上。照片中的男子在三次遗体送别仪式上都穿着T恤和运动裤,跟周边的人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交流,个个受害者家属也全都表示不认识地摇了摇头,最后跟殡仪馆工作人员确认的结果也显示这个人并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环臂坐在椅子上的刘局发出明确指令:“给全市各级公安机关和派出所发紧急协查通报,各分局,各辖区,各县,各乡镇公安机关和派出所都要下达到,由上级领导机关督促下级优先处理这件事情,一个小时以内不管查到没查到,认识不认识都要打电话汇报,一个一个记录,一小时以内没有报告的我亲自打电话催!”
这张网迅速而高效地铺了下去,在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消息,一个靠近殡仪馆的辖区派出所打来电话认定图片中的人是本辖区的居民,名字叫做董兴存,是个惯偷,去殡仪馆应该也是为了偷东西。所有人的眼睛齐齐地盯着刘牧原,刘牧原从嘴里就吐出了一个字:
“抓!”
所有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情绪高涨,所有人都认为案件终于拨云见日,出现了新转机。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通过董兴存熟人设置了请吃饭的陷阱抓获了在街上转悠的董兴存,董兴存直接被一声不吭的抓捕队员一路送进了审讯室,雷队直接跟进审讯。
我赶紧去买需要的东西,李进亮也赶紧带人去报案家属那里了解情况。等我买回来全部所需的东西,打印机已经打印了一部分彩色照片,贴在办公区四周的墙上,为了避免混淆,三次遗体送别仪式是分开张贴的。看着打印高清照片的打印机缓慢吞吐着油墨,我不解地问:“教授,为什么非要打印出来,在电脑上看不是更快捷?”
钟教授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这是什么,游戏吗?给你一张照片,你可能花一天也记不住所有人的长相,即使记住了,也会扭头就忘了,只是少数的天才才能做这种事,而且不一定成功。他们用的都是一种被称为“记忆宫殿”的最高级的记忆法,我现在做的就是在照片整齐贴在墙上,每一张照片都相当于每个房间的入口,这样更方便他记忆或回忆。如果用电脑他漏看一张,或者忘记了某一张,就有可能错失关键性的线索。一旦错过了你怎么把它找回来,出了让刘星一张一张翻看回忆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而反复的回忆会让人的记忆很容易犯错误,用这种最直观的办法能保证更高的正确性,他会更容易从空间位置上回忆起自己漏掉或记不清的内容。”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钟教授烦躁地看着吞吐缓慢的打印机,最后断然说道:“这样不行,你们几个一人开一辆车去就近的婚纱摄影店或者大型的打印社,我把图片筛选一下发给你们,谁到了都要给我打个电话。”
瞬间六七辆车从分局开出去,在个个岔路口分开,钟教授对比着各个图片仔细筛选起来,拍摄不清楚看不清人脸的,拍摄失误全是背影的照片被依次挑出,但是数量并不太多。选完以后对等候在一旁的王瑞凡说:“把这些照片分别传给公安部科技信息化部,请他们用计算机人脸识别系统进行同步识别。”
王瑞凡不知道钟教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人命关天,谁也不敢耽误,赶紧去了。等我们陆续回来的时候,刘星已经把墙上贴着的几十张照片全部辨认完了。三个被害人的三次遗体送别仪式以魏婧琳的送别仪式规模最小,卢瑶的其次,谭素文的规模最大,钟教授让刘星重点记忆住魏婧琳和卢瑶送别仪式上出现过的人,然后与谭素文送别仪式上出现过的人挨个进行交叉比对。
另一方面,刘星还在艰苦地在照片上排查着嫌疑人,中间认出的几个人都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但是无一错误,还认出了一两个女性殡仪馆的保洁人员,在钟教授的示意下直接跳过。这时刘星开始不住地揉着眼睛,钟教授果断示意他停止休息一下,让刘星躺在椅子上把眼睛闭上,自己轻柔地在眼睛两侧帮他舒缓着疲劳的视神经。所有人又把目光聚向了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大约还有几十张照片需要比对,大家纷纷凑向刘牧原局长身边调侃地说:“刘局,不管这案子能不能破,首先恭喜你生了个神童儿子。”
几个已经结婚有孩子的女警官甚至满怀憧憬地问道:“有什么高招没有,刘局。教教我们呗!”
刘牧原也在一个多月的高压工作中第一次放下阴天脸,张着嘴笑得合都合不拢。我也凑近问道正在给刘星做按摩的钟教授:“教授,您在所有人里面算是学历最高的了,您给分析分析,这小家伙为什么这么聪明。”
钟教授笑着抬起头回答道:“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底子好,其次也是对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讲最重要的就是早教好,我估计刘局有一位了不起的夫人,专职在家带孩子,日夜不停地教给孩子各种知识,做各种游戏,刘局夫人的智商应该非常高,而且在早教方面可以称得上专家。”
这下轮到刘牧原惊诧了,急忙说道:“我老婆现在是在家一个人带孩子,我基本没着过家,也不知道她怎么教育的,不过她原来在北京确实受过专业化的育儿训练,本来回到崇光是准备开一家大型幼儿园的,自从嫁给我以后也没有那个时间,在家里经常跟我讲要把刘星培养成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优秀的人,我一直以为她跟我吹牛。教授你怎么知道的?”
刘星带着大大的眼睛嘴里不断吃着买来的巧克力,表情如老和尚一样古井无波,看不出一点变化,好像是在玩某种游戏,钟凌峰一直做着噤声的手势,制止住所有的议论声,站在一旁地刘牧原脸上始终挂着忧虑和一丝苦笑,没想到现在全分局的人竟然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而那小子装模作样地跟做黑板上的试题一样看得倒是仔细认真。真的有种类似老子还不起的债让儿子去还,老子破不了的案由儿子去破之类的宿命感。
在令人窒息的几个小时以后,刘星终于看完了贴在墙上的前两起遗体送别现场的所有照片,开始浏览起第三组遗体送别的现场照片,每一张照片都看得非常仔细,第三组照片的数量几乎是前两组的总和,但是没多久刘星就指出一个只漏半张脸的人来,同时说道:“第一组第18张中间,第30张下边,第二组第56张左下方,第67张左上方都有这个人。”
我这才发现我们并没有对这几百张照片进行编号,便按照刘星从左到右的记忆宫殿的顺序进行重新编号,结果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身穿黑衣的人出现过的照片编号以及在照片中的位置跟刘星说的丝毫不差,这下就连一直靠在椅子上的刘局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结果,并在口里连连说道:“赶紧把受害者家属都叫来,让他们进行现场辨认!”
一听说有可能确定凶手,个个被害者家属都是不请自来,卢瑶母亲和卢伟,魏婧琳双亲,还有谭素文的父母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到达了办公室旁的会议室。出现在会议室投影仪上的黑衣男子的身份很快被辨认出不过是殡仪馆的管理人员罢了,虽然嫌疑比较小,但还是被刘牧原安排带来调查,很快刘星又指着另一个人道:“这个人也出现过!”
钟教授很快用记号笔圈住那个人说:“只说一组里面的一张照片编号就可以,人的脑力是有限的,能回忆起一张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