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任尔风雨急 山顶一孤松(一)(第2 / 4页)
甩甩头,想远了,还不一定有命看见明天的太阳。哪可能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次灵魂不灭,又一次穿越,又一次重来。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跟我唱。”云凡一声高呼,整齐高亢的歌声随风激荡。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哼,没睡醒吧。”储严端坐山巅,藐视地看着远远的对面,那群蚂蚁蜿蜒进入千障原。歌声传不了三十里,不过歌词早就听说过。
三十里外,普通人的视力分辨不清人影,但修士没问题。千障原,是南北三十五里,东西二十八里的一个高原小盆地,四周为相对高度几十到一百多米的沙石山,树木稀少,一眼可以望见对面。
此时东西北三面的山顶,均被观战或预备参战的各家队伍分占,如同看球赛一样等待大戏开演。
不过没用,柏富依然不同意。
云凡虽然好说话,但有些事不容反对,手向外一指,“要么你主动离开,要么我将你绑在楝城。”
柏富束手,涎皮赖脸地说:“再商量商量?”
云凡摇头,指向外面的手亦未放下。
柏仁,宫远以及一干手下忍不住偷笑,难得见到一辈子严谨的柏富故作无赖的神态。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柏琅闻声而苦涩,迟暮空叹出自二十不到,本该如灿烂朝阳的孩子,可见经历过多少无奈,吃尽多少苦头。要是当年早知那人怀有身孕,而且是一个男孩,处理那事可能就不会那么绝情了。如果是另一种结局,这孩子应该不会唱出这种早熟的沧桑感概了吧。可惜,世间没有如果。苍天弄人啊,时人何其无奈。
缩在角落里,肩上一只白貂的黑衣人也在感叹,“顶天立地绝不弯腰。好,好啊,不愧为国公爷之后。”死寂了二十年的心泛起涟漪,国公有后,是不是又有了可以效忠的主子,是不是公爷的仇,有人能够光明正大的予以伸张,自己这些‘死人’,是不是能够再次立身于阳光之下。
叶岚对身边历言说:“苍生笑,儿女娇,炊烟袅袅痴痴笑笑。好一幅温馨太平图。看不出你认的这个弟弟居然仁心一片,心怀天下。”
历言回答:“他曾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方为真男儿。”
柏富怏怏地说:“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还不行。”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耀阳历九七九年九月二十,时近岁末(东洲一年九个月,每月三十六天。),云凡率青龙会车队开进千障原。
面对即将来到的大战,要说没有一点感概是不可能的。再过十几天,就是九八零年,西溪惊变整整二十年,云凡也将二十岁了。恍如清梦,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居然已经十五年。那个时空的地球现在怎么样,曾经熟悉的人,曾经关心的事,是否依然。
哦,时间流速未必相同,这里十五年,那里是十五天?还是一百五十年?真是想念啊,想回去看看。可是相隔的,千山万水已远远不足以形容其远。那是另一个宇宙时空,或者那是另一辈子的记忆。
在这里虽然认识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终究太单薄。龙丹津一住近九年,山洞里呆了差不多六年。也就这半年来才算是真正的入世,慢慢从‘观众’转为‘演员’。此处虽好,终不是故乡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