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 月下夜谈(第1 / 3页)
李文的小脑里形有了越多越大的问号,明明知道哪些是坏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去做呢?为什么不像我们清湾乡这样,生活得更好更自在更有安全感呢?像父亲所说到的件怪事,某外乡有位老翁摔倒,旁人竟如老鼠见到猫而惊咋躲开,他们的社会和人心一定是缺了一些东西,可又是些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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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田,你的为人、勤劳无怨还有自强自尊,我们都有看在眼中。如果你是个好吃懒做、自我放弃、只想着依赖别人的人,我想是没有什么人愿去帮的,今晚我也绝不会坐在这跟你聊天了。”李兴又滔滔说着他的大道理。
“所谓‘积善之家有余庆’,不仅是帮人、做善事才是积善,你的自律、自强、自尊、自勤也是积善,是为你的人性积了善!”
“乡人愿意助你,并不是只看到你的可怜,更多的是有感于你的这种人性之善。‘积善之家有余庆’,这是你该有的余庆。”
李田给说得满心欣慰,低头一看臂弯中有些动静的儿子,而惊喜说:“你看,健生笑了,他做着梦笑了,好久没看到过他梦中的笑容了。说不定他是在梦中见到他娘病好了呢!”
李田笑得脸上的皱廓虽深了些,但整张沧桑老脸反而是柔顺了许多。
李兴勾起以往心事,如今早是物是人非,禁不住唏嘘良多。
“兴哥,我家的事连累你劳心劳力,实在过意不去。”
见李兴气志有点消沉,李田忙掰开话题。
“唉,可叹我这一世倒霉命不知何时是尽头啊!”李田没说上两话,自己反倒感概起来。
“阿田,何必如此灰心意冷呢?要知花无百日红,人无百年衰。你看,像你屁股下那些小草,今夜给你坐着压得弯弯的,它们难道不正是比旁边的草倒霉得多吗?但它们也有守得云开见月明时。”
“健生也是你的余庆啊!你看,他虽逃课了,但仍记得补回功课,不就是受你自强的影响吗?他虽自少得不到多的管教,但他没像外乡的那些野孩子般有小偷小摸行为,这不是来自你的自律和自尊吗?阿田,这就是你的另一份余庆啊!”
李田给李兴说得心诚口服,微弯的腰身板似乎都挺直了些。
几杯茶水入口,李兴的谈致大发,但基本是都是他的独角戏,李田只有间中说上一句半句的认同话,当然他大腿上还有人竖着对小耳朵偷听着。
李文偷听着父亲大谈,什么现在人心不古,一切向钱看,甚至于堕落于笑贫不笑娼的地步;什么吏治越来越腐败,贪官满地走,卖-官鬻爵时时闻;什么权钱可通天,权钱勾搭成奸;什么官官相护,民民相骗???????等等这些父亲从没跟他讲过的社会诸问题,有事例有论断的听得是为津津有味。
这些既新鲜又奇怪的东西,让李文体味到这世界很大很复杂,别于清湾乡的纯良,外面充满了陷阱和龌蹉。
“呵呵!你不用挪开屁股。”看着突然如坐针毡的李田,李兴忍不住笑了。这一笑,让他方才因忆起大哥的闷郁得于舒展,朦胧月光下谈意大兴。
“你不明白吗?就算你挪了个位置,却是轮到另外一团草倒霉了,世上哪有绝对公平的事?”
“那是,那是!”李田局促的说:“我是倒霉,但也算是行运了。你看,他娘到处乱闯,我不用分心她会受到伤害;儿子读书有着落;老父亲也多得到邻里乡亲的照拂;乡人也不会摆脸色刁难,反而我在墟上卖竹器、鱼虾等往往比别人更早卖完。”
“这的一切,我都有铭记心上。我无以为报,只有安心勤力劳作,尽可能独善其身,来减轻乡亲们的负担。”
“还有兴哥,你以前不但减免了我的债务,今日这一个帮忙我就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