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笑着哀伤,大悲无声。(第1 / 2页)
玉箓上泛起淡淡的清辉,花朝宗的声音有些泱泱不乐。
那是夹杂着思念与绝望,纠缠着清醒与迷茫的悲伤!
“浅若,你有没有拼了命的去喜欢过一个人?抛去礼教,抛却了自尊,只希望能在他身边多呆一刻?甚至连呆在他身边的每一息都希望是永恒?”
苏浅若指着上了船还是一人坐在马车前面假装赶车,一只蝴蝶不住地用触须碰着他耳朵,两人虽然形态完全不同,却有一种违和的幸福感的应砻与龙冥蝶。
“像,他们一样么?隔着几千年的时空,记着最初的承诺,无论过去多久,也发誓要找到彼此,永远不将对方从心中放开?”
萧凌衣点头,“是的,喜欢的当时有多幸福,没了便会有多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熬过岁月,熬过时空,熬过等待的。我自以为对云滇的情已经够深,可是我看多了别人,才明白,我的那些痛苦,只是沧海一栗。
萧凌衣正在收拾苏浅若的绣箩,绣箩之中放着一件裁剪成型,堪堪缝合了一半的青色长衫,腰间的山水纹绣得精致繁复,萧凌衣抬疑惑地将长衫摆弄了两下,叠了起来。
“浅若,你为什么总喜欢做男式长衫?好像还只做青黑两色…”
关于这一点,苏浅若也只能摇头。
“不知道,我最近浅眠,无法安睡。有时候半夜醒来又不想吵醒其他人,就拿了针线做衣服,原本是想给你们也做一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裁出来后全都变成了这样。
所有的布之中我就喜欢挑青黑两种颜色来做衣服,做着做着发现所有的衣服都大小一样,竟像是专为一个人做着备着似的。
我不知道我有能熬多长时间,但是我会坚持到最后。你呢?”
“我?我看不清我的心,它就像之窗外的迷雾一样,影影绰绰,我每一次想努力去看清它里面放着谁,都痛得像死过了一回。我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当我看清的时候,会更痛苦…”
萧凌衣收拾完针线,突然发现绣箩底部还有一只用零碎布扎成的布老虎,“浅若,这小孩的玩意儿也是你做的?”
苏浅若没作声,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异常。她不仅当时想做布老虎,还想做小孩衣服…她克制了好久才打消了做小孩儿衣服的念头。
她玩弄着腰间的玉箓,突然想起要给花朝宗传个讯,便用朝天宗的秘语开启了传音令。
有时候我还会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觉得我欠着人千套万套衣服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浅若已经落坐,她仰着脸,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可那眼角却没有笑意,悲伤地耷落着,这令她的脸上同时出现了两种完全矛盾的表情。
笑着哀伤。
大悲无声。
萧凌衣突然呆住了,苏浅若脸上的这个表情,与有时候镜中的自己何其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