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得卦象(第1 / 1页)
说完,方丈大师瞧见左德昌一脸的赧然,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遂也不欲他多为难,想了想道:“我看你也别为难你师父了,还是想法子请了你老家的人来,让你嫂子帮着管管内宅,也名正言顺不是,其实你妹妹管着更好点,毕竟你妹夫好歹是个秀才,她也就算是秀才娘子了,这比你那岳母的身份可高多了,毕竟读书人家听着也清贵点。”
方丈大师的话确实是不错,对付岳家的人还真得自家的嫂子和妹妹,可自己没这个脸去请,要知道早年自己离家同师父一路学艺到了江南,后来有点能力又当了兵,再后来就是娶了冯氏,哪一桩哪一件都没通过了父母兄嫂,他现今有了为难之处了,倒是想着让哥哥嫂子他们过来了,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带累了哥哥和妹妹就不好了。左德昌不觉摇头苦笑道:“老家的人不能动,往年我因为走镖怕得罪了人,害了父母他们,也就没让人知道我的真实来历,大家也一直以为我就是师傅收养的孤儿,知道我真正来路也就师傅和您,还有就是几个要好的朋友,现在我这情况就更是不能接了哥哥他们来了,若是有个万一,我可无脸见地下的双亲。”这确实也是,不过,他观卦象不是凶卦,可世事无常,有些事细节也能决定走向,遂,老方丈也不狠劝了,毕竟左小子老家的人过的都很是安逸,可不能为了他自己的事让兄妹的家庭突然遭遇波折,这可与因果有碍,估计自己给左小子算的那极佳的卦象也要受损,这么一来,左小子的前路是真迷茫了。
遂,老方丈瞧见左德昌掩饰地喝起了冷茶,也不理会,只勾了勾嘴角偷偷乐了起来,要知道左小子的笑话可是很难遇到的,他老人家有的乐还是赶紧地乐乐好了。
不过,左德昌可不是个纠结的人,尴尬遗憾了一会也就过去了,且老方丈说如今时候未到,他也烦不上这个,遂点头道:“如此,我也就安心了,只要不是我那岳母搞出来的就行,他们家如今是越发不成样子了,就连素日还算是有些话的舅兄,如今在外头也置了外室,唉,真是一团乱,彤姐儿大了也确实是不太适合再呆在她外祖家了。”
方丈大师早年未出家时就同章老爷子交好,且那时左德昌还没出外当兵,对这个救命恩人的徒弟,方丈大师也是关心的很,后来日子久了大家相处的便如家人般,彼此都了解了各自的难处。
左德昌的那段婚姻也是方丈大师所知道的,说起来,左德昌的妻子冯氏为人虽然懦弱小气了点,可大错儿也没有,她能嫁给左德昌全是冯母的一番设计筹谋,把个章老爷子气狠了,那时他就看冯家不好,日后必定是左小子的累赘,如今果然不假。
方丈大师待左德昌是既当家侄又当好友的,遂也不避讳,直接冷冷地道:“你如今接了四王爷的差事,可是不比往日行走江湖走镖过日子了,冯家的事你若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看你趁着今年家去过年,就将彤姐儿接回家,明年你也就可以考虑娶媳妇的事了,不然可有的乱呢,冯家的鼻子可是比狗都灵,且商人逐利,只要有人引,怕是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老方丈忧心小米沛的出路,也心疼他的身世,不妨又想起了自己个早先的打算,不觉又道:“他整个人被困在这寺里也算是屈才了,唉,你小子也不说早点成个家,我也好将他托付给你,也好免了你家姐儿仍旧被放在她外祖家养着,我可是给她算了一卦,若是再不接回家,日后有你愁的。”
一听这话,左德昌到是急了,这唯一的女儿他可是放心里疼的,他知道老方丈从不妄言,忙问道:“可是不妥?唉,您也是知道,我如今陷进了这事里头,如何能放心将孩子接回来,早先是岳母大人不放心我一个大男人带孩子,硬是要接了去,如今孩子大了,我倒是想接回来自己带着,可现如今我即使有心怕也接不回来了……”
每次说到这话题,左德昌都一肚子的无奈加愤懑,他自然知道若是早早儿地娶妻就可以有借口将女儿从她外祖家接回来,可惜早年他刚接手镖局,虽有师父的余威在,可他自己若是不拿出点手段来,道上的朋友如何能给你这个面子,更何况,官面上也得走动。
渐渐地事情顺了,他那个岳家倒也跟着嘚瑟了起来,处处想挟制他,甚至还想着给他塞人,为了女儿他又不能对岳家动什么雷霆手段,只能先拖着,正好也没有自己合心意的女子,如今他也三十有五了,且又接下了四王爷监视和协助江南那块的事,就越发地不能在这个时候寻妻了,遂左德昌苦笑道:“我现在是分身乏术啊,孩子的事只能是回头再说了,不过,您给说个实在话,彤姐儿如今可有什么危险?”
按着卦象,如今那孩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过,那孩子虽早年失恃且父亲也忙顾不上,算得上是个苦命的,可却是个有后福的,不过且有点弯路要走,若是走不好也有可能失去福祉,单看左小子如何了?方丈大师不会同左德昌打什么哑语禅机,直接将卦象细说了说,末了道:“那孩子一切皆在你,所以,你还是赶紧地寻个媳妇要紧,不过你放心,目前看来彤姐儿的安全还是无虑的。”
对冯家人左德昌实在是欢喜不起来,碍着闺女他只能是处处忍让,就因为这个,师父他老人家就不爱见他,所以才镖局不住,非得去那马奔庄的马场住着,如今听的方丈大师这么说,他心里也有了些决断,如今这次是真不比往日了,一旦牵扯上朝堂的事,一个不好不死也得脱层皮,还是早点断了冯家人的一些念想为好,接了女儿回家也算是同冯家明面上撇开了些干系,与冯家也是好事。
心里有了决断,左德昌思忖了会,便对方丈大师道:“嗯,我知道了,这回定不叫你们失望,回头我就借着过年的机会将彤姐儿接回来,不过,明年我会很忙,也不知冯家会不会再寻借口将孩子又接回去,毕竟算起来,内宅没个当家人,孩子没个母亲教养是我最不好回绝的借口。”
这个还真是有些难,虽说庄户人家长女没娘不算是太过严重,可也是难说亲事,更何况如今左家的家业也不算是一般的小门户了,孩子日后定是要寻个彼此得当的人家,这没有母亲教养就成了孩子的硬伤,这个确实是个问题,左小子一时也成不了亲,该如何是好呢?
左德昌见方丈大师一方外人为了他的事是左右为难,心里颇为不好意思,忙道:“得,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大师也别如此为难,总会有法子的,实在不行,不还有我师父吗,到时我让师父回来,冯家的人可是不太敢得罪我师父。”
听的这话,方丈大师倒是笑了,不过他知道老友的脾性最是不耐烦应酬这些个无理之人,遂也不忍左小子真请他师父出面,摇头道:“你小子也真是的,你师父如今这般不着家无非也是为了你好做,那毕竟是彤姐儿的外祖家,他若是做的过了,与彤姐儿面上不好,可看着不管,他心里也过不去,所以才不着家的,你呀!”
说来说去,还是这么个话,左德昌心里不由得动了动,他不为了自己单为了孩子,看来也得开始琢磨这事了,好在女儿目前无碍,他还是有时间寻个相巧的,不过他这年纪还是个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也不知谁愿意嫁给自己呢,寻个不好的对孩子也是个害。
这么一想,左德昌又觉得有些为难了,遂皱眉道:“我的情况大师尽知,您看我还能寻个对孩子好的吗?”到底还是要脸皮的,左德昌没好意思问,自己是不是能寻个得心意的。
情情爱爱的,大师也不是一出生就是个和尚,多少也是明白左德昌的意思,不觉嗤笑道:“有什么就问好了,何必遮遮掩掩,我知道你是想问问你可有姻缘?对也不对?”说着瞧见左小子被自己问的俊脸一红,不觉可乐地呵呵了两声,这才又接着道:“好了,你的红鸾星动了,且还在南边,不过不是今年而是明年,人吗?这个就不知道,如今我只能瞧出这么点。”
左德昌听的这话,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只心里有个问号,为什么不是京城而是江南?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想,总之心里就是有着些微的失落,也不知自己想得到老方丈一句什么话,不过心里的那个影子倒是重了些,怕老方丈瞅出点什么来,左德昌忙忙地端起茶盏喝了口,也不管冷没冷掉。
老方丈其实没说的是,他已经算出左德昌已经动了红鸾星,不过不明显,一切还待日后回了南才有个定数,且这里的事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且有的磨呢,单看左小子是个什么决断了,说不定一个不好,天定的缘分也得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