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第2 / 3页)
“梧塍徐氏,不就是那个筑了‘万卷楼’的世家吗?”徐祯卿一边将那砚台从盒子里拿出来仔细瞧看,一边说道:“听说他们家书很多啊,而且很富有,不过倒没什么当大官的。”
“徐经弱冠中举,喜好结交名士。就算以他的财力,送你此砚也算是相当重视了。”文徽明道。
唐子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起身从徐祯卿手中把东西抽了回来。“且看看吧。”
翌日,大雨如注。
唐子畏坐在窗边,看着檐下成串滑落的雨水,感慨果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夜观天象的。
徐经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个笑来,“我夜观天象,近几日都是好天气,你看可否……?”
“我家住皋桥东堍,这几日怕是会有不少人造访。你且以诗叩门,若合了我心意,我自然会出来见你,说不得还能与你对上一首赠你。”唐子畏心情不错,笑眼弯弯的与他告辞:
“无事我便先进去了。”
都穆看着唐子畏转身进了楼里,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这人也是无耻,上好的斧柯山端溪砚就用一首诗换?倒是能心安理得。”
他收回视线,转眼却见徐经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门口,抿着唇,脸上犹如怀春少女般挂着两团可疑的红晕。
窗外放着的小碟子里积满了水,底端有些沉积的沙土杂絮。这原本是专门为朱宸濠那只信鸽准备的放吃食的碗碟,但自一年前宁王朱觐钧因品行不端而被明英宗削藩,朱宸濠嗣位成了宁王后,这小碟子便渐渐地废弃了。
唐子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懒得去探究,他早就有这个心里准备。而这一年内杨家倒是也没来找麻烦,不过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杨家没来找麻烦的原因只会有两个。
一是朱宸濠明面上虽不与他联系了,但暗地里还在护着他;二是杨家在这一年里根本没再动用势力向苏州城这边试探过,他们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朱宸濠顾及不到而又能一举将他打落谷底的机会。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都穆:“……”
这边唐子畏刚进楼,祝枝山就眼尖的发现他手里多出来的漆黑木盒,打开一看,嘴里啧啧的声音便响个不停。“那小书生是什么人?这端溪砚起码得有一百二十两银子才能拿的下啊,他倒是舍得。”
“梧塍徐氏,你听说过吗?”唐子畏看着那砚台在几人手中传看,自己坐到了一边。
他心中对徐泾可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随意,虽说这一百二十两折合人民币不过六万左右,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数字。但在这里,他唐家的宅院也不过就这个价了。不是他想怀疑,只是这人的说辞在他看来实在不是什么能令人深信不疑的话。
何况,他总觉得徐经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