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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唐子畏脸都没转,嗤笑一声走开了。
众目睽睽下,姜矢面色尴尬地僵了僵,道:“唐解元莫不是自觉拿定了这会元,才不屑与在下说话?”
这话可谓诛心,唐子畏却只作未闻,附耳与身旁的季童轻声交谈。
若说姜矢的话是失言且有些不自量力,那唐子畏的态度却也令周围举子议论纷纷,甚至对其心生不满。
会元不是谁都能中的,但却是谁心里都会有的一分念想,这词也因此成了大家心照不宣避开谈论的话题。那姜矢说话冒失,可你唐子畏怎能不赶紧出言否认解释解释呢,分明是心里认可的吧?真是狂妄!傲慢!
“什么意思?”傅辛问。
“这天下,还没有哪个人敢从陛下手里抢人。”杨元兼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
状元楼,大红的灯笼映照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楼内觥筹交错,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一批学生们汇聚于此。
唐子畏一行从进楼起便备受瞩目,除了京城那几个稍有权势的世家子弟自成一派外,江南一带的举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唐子畏的名号。用眼神注目招呼者众,还有一些如姜矢这样的苏州人,自持着老乡的身份前来敬酒。
姜矢身边的蓝袍书生神色鄙夷,“大家捧着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久仰唐解元大名,在下苏州姜矢,阁下那篇《古者易子而教之》的文章可谓上品,读之令人耳目一新。”
姜矢顿了一顿,道:“只是其中‘我有子也,易之人而教之凡所以传道而授业者,将以是人而任其责。我虽不教,犹教之也。人有子也,易子我而教之凡所以离经而辨志者,将自我而当其事。人虽不教,犹教之也。’此段在下却不全然明解,不知唐解元可否指点一二?”
探讨是假,攀关系是真。
唐子畏记得那篇文章乃是去年乡试前他所写的,条理明晰,所论皆自《孟子》出。这人既乡试得中,又怎会不明解?
何况,若他是真不理解,愚钝至此,唐子畏也不会与他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