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诡异的病毒3(第1 / 1页)
她吼叫着:“那个白大褂,把你的工作证给我看看。”白大褂翻了翻眼珠子,愣着问:“你想干什么?”贺兰说:“工作证给我看看。”白大褂说:“凭什么给你看。”贺兰说:“你来工作,我就有权利查看你的工作证。”白大褂边上的保安说:“你就给她看看,怕什么?”白大褂说:“凭什么?”贺兰叫道:“不给人看,你挂个牌子干啥?就这点胆量,是个男人吗?”白大褂说:“你有什么问题,你说嘛。”贺兰说:“我要投诉你。”白大褂问:“我做错什么了?”贺兰答:“你玩忽职守,工作粗心大意,给老百姓心灵造成了伤害。”周围的人轰的一声笑起来。白大褂说:“你别激动嘛。来来来,我把牌子给你看,这有什么关系。”说完解下了牌子,拿到贺兰面前晃了晃,立马收了回去。贺兰说:“没看清楚,再看看。”白大褂说:“那是你眼睛有问题。”贺兰咬牙切齿地说:“没事就好,有事我杀了你,什么东西?”白大褂涨红了脸:“你别骂人啊。”祥子指着白大褂说:“闭嘴,狂什么你?”说完拉着贺兰回家了。
祥子把菜放进厨房,回到客厅坐下,让保姆泡了两杯茶,自己先喝上了,随手开了电视机。贺兰挨着他坐下,无精打采,脸色苍白,好像害了场病。电视机里播音员说:“据世界卫生组织8月15日公布的最新统计数字,截至8月7日,全球累计**病例共8422例,涉及32个国家和地区。自7月13日美国发现最后一例疑似病例以来,没有新发病例及疑似病例。全球因**死亡人数919人,病死率近11%。最新统计显示:中国内地累计病例5327例……”
祥子嚼着面包,喝着茶,顿觉索然无味,咕嘟着说:“都接近尾声了,不是啥大病。”贺兰突然站起身,走到香炉跟前,通的一声跪下去,双手合十,脑袋点地,嘴里唧唧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稍许,她回到祥子跟前,紧绷着脸说:“赶紧下去看看,不能坐在家等。”祥子扔下面包说:“走走走。”
两个人下了楼,来到小区门口,放眼望去,人都散了大半了。贺兰拉着个慈眉善眼的女白大褂,喋喋不休地打听消息。还没等她问清楚,站在门口的人,如同秋风扫落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里又恢复了平时的摸样,零散的行人,匆匆忙忙,来来往往。祥子走到路口,掏出两张口罩,先给贺兰戴上,自己也戴了,然后招了招手,立马来了辆红色的出租车,开了车门,两个人慌慌张张钻进去了。
何丽说:“我就随口说说,谁赶你走?你……”张军说:“哭,你就哭,我看你还能把死人哭活了?你就是把房顶哭塌了,也掉不下来半毛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又不会看着你死,真是的,现在都没过去,扯那么远干啥?”何丽说:“我跟张军的工资,你清清楚楚,就这么一点点,还是死死的,我这日子,过的还不冷不热,怎么养你们?拿什么养你们?”
李学娟说:“大家都不宽裕,我这心里清楚。开学都两个月了,孩子的学费还没交,老师催了几遍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找借口了,要不你们先垫上,以后我还给你们。”何丽咬咬牙说:“你那里先交,不够的我补上。”李学娟说:“我手上就几个买菜的钱,我拿什么交?能交,我还废什么话?”何丽说:“爸爸的工资,不是还有吗?”李学娟说:“还是丽丽的想法好,把房子卖了就有钱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要不我先卖房子,先应急,但是,我们得先住到你家去,要是睡大街,你们也没面子,你们的心也不忍,正好,我也方便照顾冰冰,给你们洗衣服,给你们扫地,给你们做饭。”何丽睁大了眼:“这咋住得下?”说完瞅着张军。张军吼道:“张志立,晚上把学费单给我。”话音没落,何丽在他背后不停地扯衣服,最后变成了掐肉,跺脚,那学费太贵了,那可是两万块啊。
李学娟松了口气,面对意料之内的胜利果实,没有丝毫的兴奋,她依然压制心中的坦然,不动声色僵持着表情,带着哭腔叫道:“张志立,给你哥倒酒,张志欣,给冰冰买个汉堡包来,别让她再哭了。”张志立起身给张军满上了酒,给其他人也满上了酒,然后规规矩矩坐下了。张志欣一阵风似的买来两个汉堡包,分了一个给画画,她摇摇头没伸手接,她早就自顾自个吃饱了。冰冰接过了汉堡包,立马停止了哭叫。席面的气氛稍作缓解。贺兰和祥子饱饱地当了回看客,肚子却饿得咕咕叫。
张军说:“过几天就去上班,机会不是天天有的,先干着,干不动再说。”李学娟说:“军军明事理,算了算了,我听你的。”张军说:“喝酒。”他还没搞懂李学娟的动机,就贸然答应了她的要求,这完全是看在他老子的份上。没有这套房,他跟祥子就没两样,全家都得飘着,那种日子,何时是个头,猴年马月说不定,也没什么意思。当初,他老子不计前嫌,给他买了房,以他的名字买的,至于李学娟的房,也是以她的名字买的,这个用意大家都懂。自己虽然嘴巴硬,但内心里不糊涂。
整餐饭下来,吃饱饭的有两个人,除了画画,就是已经跑掉的小惠。何丽和张军忙着应付老妖精,来不及吃饭,等到饭菜凉透了,也没胃口了,也懒得吃了。李学娟的两个孩子懂事了,只顾着伤心和照顾妈妈,也没心思吃东西。李学娟更不用说了,原本没打算吃饭,连筷子都没拿起来。贺兰和祥子见到这般情景,也不好意思顾自己。这餐饭就这么吃完了。临走时,李学娟把整桌子菜全打包了,装满了两个白色的大塑料袋。然后,大家就散了。
贺兰提着两瓶醋,祥子抱着画画,齐齐来到小区的门口,被一群人拦住了。门前的公路上,站满了民防队员,个个穿着迷彩服,还有穿着深色衣服的保安,黑压压站满了街道,靠最前面的,是医护人员,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三种人将小区围得水泄不通。小区里面还有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满巷子跑。外三层是看热闹的人,嘴巴也没闲着,叽叽喳喳,如同聒噪的麻雀。
祥子一打听,松了口气。原来有个感染病毒的人,从医院跑回来了,就住在本小区。检测体温的时候,画画扭着身子,躲在祥子的背后,抱着他的大腿,死活不松手。祥子蹲下来,瞅着她说:“就是个体温计,跟学校的一样,不是手枪,打不死人。你站在我身边,看我会不会死,要是死了,你就别照了,要是没事,就得照,好不好?”画画皱着眉头,勉强点点头。祥子走到保安跟前,仰起了脑袋,看着保安。保安笑呵呵举起体温计,指着他的脑门,停留了几秒钟,点了点头。祥子转回身,故意捂着肚子,装出要倒下的样子,瞅着画画说:“我不行了……”画画笑着说:“你装死,你骗人。”祥子直起身子说:“到你了。”
站在画画身边的是个白大褂,他举着体温计,对着画画,没有红色的光柱子出来,灯没亮。他甩了甩手,磕了磕脑袋,还是亮不起来。忽然,灯亮了。他重新举起手,画画的额头即刻出现个红点,五秒钟后,体温计叫起来了。他赶紧说:“隔离。”话音刚落,有个人抱起画画,挤出了人群。贺兰站着没动,她没反应过来,大声问:“咋了咋了?”祥子直着脖子说:“你那个东西有问题。”话没说完,画画就被塞进了医疗车,一溜烟跑掉了。身边的保安说:“要是不及时,害死一大片。”
贺兰踮起脚尖,再跳起来望,已经不见了踪影,焦急地说:“你们搞错了,你们大意了,刚吃完饭回来,那就有事了?”祥子动弹不得,被四个保安紧紧抱着,他也忍不住说:“啥破玩意,你再来查查。”白大褂说:“紧张什么呢,没事马上放回来,都是为你们好。”祥子说:“松开手,还抱着我干啥?”四个保安立马松开了手,将他和贺兰推进了小区。祥子叫道:“送哪儿去了?”白大褂说:“留下电话号码,再通知你们。”小区的保安说:“都是看着吓人,没事的,深圳就没死过人。”
祥子做了登记,留下了手机号码,刚要转身,又回头把家里的号码也留下了,然后站在门口发呆。贺兰说:“赶紧给张军打电话,叫他去瞧瞧。”祥子说:“瞧啥瞧?你急也没用,搞清楚了再说。”贺兰说:“那咋办?就在这儿干等?”祥子说:“门都不让出,你不等你能咋样?”贺兰说:“都怪你,我说不带她去,你偏要带她去,说不定就是张叔叔传的。”祥子说:“瞎说,张叔叔是得脑溢血死的,不是得那病死的。”贺兰说:“万一医院不安全咋办?”祥子说:“回家等吧,我把家里的电话也留了。”话音刚落,贺兰就冲到了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