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惠吃醋1(第1 / 1页)
小惠盯着祥子,笑着侧转身子,面对着对面的墙壁,那温馨的眼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祥子也侧转身体,往前挪动脚步,可是,肥胖的肚子太大了,挤着了小惠的肚子,宽阔的肩膀太宽了,顶住了小惠的白鸽,他满脸通红,尴尬地笑了笑。小惠却大方地笑出了声,就是要这个效果,整死他,笑完了,抱着祥子的脑袋,亲了两口。
祥子转回身说:“你,就是个野兽,你多大了?”小惠调皮地说:“反正比你小。”祥子说:“还当自己是幼儿园小朋友呢。”小惠说:“小气鬼,亲两下怎么啦。”祥子说:“来来来,要是觉得过瘾,你再来亲两下。”小惠笑了:“滚。”祥子说:“今天刚卖了店,空闲的很,跟我回去吧。”小惠说:“算了吧,虚情假意。”祥子问:“我咋就假了?”小惠说:“你要是有心,陪我走走。”祥子说:“又来了。”说完转身走掉了。
小惠背靠着墙,偏着脑袋,望着那可爱的背影不见了,才迈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小巷子。她抱着双臂,把手掌盖在胸口上,祥子刚才碰到的地方,轻轻地摩擦着。就是个坏家伙,害得自己茶不思,饭不想。那天晚上就没看出来,那个样子丑死了,傻死了,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搞,自己也不懂,但不会像他那样,太粗鲁了,那就是乱来嘛。小惠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个傻子。”
祥子提着菜回到了家。贺兰接过袋子,劈头就问:“看到小惠没?”祥子答:“她来了?”贺兰问:“看见没?”祥子答:“没见着。”贺兰问:“钱存了没?”祥子答:“就认得钱。”贺兰问:“存了没?”祥子答:“存了。”贺兰问:“咋这么多废话呢。”祥子答:“是啊,你咋这么多废话?”贺兰说:“又要磨嘴皮子了。”
祥子掏出银行卡,递给了贺兰。贺兰抢在手上,转身去了卧室。片刻,她走出来说:“这下彻底解放了。”祥子说:“你是轻松了,我还得起早床。”贺兰说:“还是轻松多了。”祥子说:“以后就是饿死,也不开餐厅了,太累了。”贺兰说:“干啥都累,整天躺着也累。”祥子说:“我是搞怕了,没生意还得起早床。”
小惠来了,给画画压惊来了,在老子的葬礼上没怎么说话,憋到现在,到底还是没忍住。这次探望,天经地义,不费心思,不找借口。
贺兰招呼小惠坐下了。小惠没瞧见祥子,有点失望。这怎么逃得过贺兰的法眼,不过她也不在乎,已经适应了,笑了笑说:“祥子卖铺子去了,等会儿回来。”小惠扑闪着大眼睛问:“不开店啦。”贺兰说:还开什么店啊,摆摊都比开店强。”小惠说:“那怎么办?包子没得卖,工没得开,吃什么呀。”贺兰说:“古话说的有,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就别操心了。”
小惠说:“兰姐,我真羡慕你。”贺兰问:“羡慕啥?”小惠说:“祥子哥争气。”贺兰说:“哼哼,争气?这也叫争气?我都快饿死了,马上要上街讨饭了,还争气?”小惠说:“有些事,是讲命数的,该是你的,时间到了,自然来了。你是有福气的人,大富大贵在后头呢。”贺兰说:“呵呵,我是想哦,就怕福气来了,我老得走不动了。”小惠说:“你和祥子哥都是好人。”贺兰说:“小惠,你还小,很多问题看不懂,看不透,做人,光看好坏还不够,还得看能力,有了能力还不够,还得看性情,性情好还要看品行,要是这些都有了,都合你心意,你可以放心嫁给他了。不过,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小惠说:“这要求太高了。”贺兰问:“你有啥要求?”小惠答:“人好就行了。”贺兰说:“你实在。不过还是得讲缘分。过段时间,我给你介绍个人,是我同学,人实在。”
小惠瞄了瞄画画,瞧了瞧天花板,瞅了瞅贺兰说:“你忙,我回去了。”贺兰客气地说:“刚坐下就走?吃完饭再走。祥子这会儿该买菜去了。”小惠说:“不了,我约了同事游泳。刚才路过这儿,顺便上来聊聊。”贺兰说:“都到吃饭时间了,不要客气。”小惠说:“我有空再来。画画,拜拜。”画画头都没抬:“拜拜。”贺兰站起身说:“以后别买东西了,乱花钱。”小惠边走边应声:“小意思,花不了几个钱。”
小惠伤心的时候,帮祥子搬了一次家,却让贺兰借机了却了心事。当时吃完饭,贺兰送小惠的时候,特意买了六个苹果,一支口红,答谢小惠。小惠说:“兰姐,你太见外了。”贺兰说:“别空着手见同事。”小惠说:“真的是凑巧帮忙,我也没做什么。”贺兰说:“她们不会笑你的。”小惠说:“口红我要了,苹果你带回家,给画画吃吧。”贺兰说:“用苹果堵住她们的嘴,她们就不好意思笑了。”小惠说:“好吧。”贺兰说:“你别嫌东西少,日后有机会,我再谢你。”小惠说:“兰姐,我没有……”小惠不在乎贺兰怎么做,真心假意,没什么意思,她只想光明正大,多瞅祥子哥几眼。
贺兰笑着说:“我想买房。”祥子吃了一惊:“先买车吧。”贺兰说:“先买房,车没人会开。”祥子说:“先订着,现在就开始学开车,一个月后,车到了,我也学会了,两全其美。”贺兰说:“不行,不够钱。”祥子说:“买便宜点的车,买便宜点的房,一起买。”贺兰说:“那怎么行?你是瞎搞。”祥子说:“现在就买,走走走。”贺兰笑了:“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祥子说:“有点钱就烧腰了。”走出来说:“这下彻底解放了。”祥子说:“你是轻松了,我还得起早床。”贺兰说:“还是轻松多了。”祥子说:“以后就是饿死,也不开餐厅了,太累了。”贺兰说:“干啥都累,整天躺着也累。”祥子说:“我是搞怕了,没生意还得起早床。”
贺兰笑着说:“我想买房。”祥子吃了一惊:“先买车吧。”贺兰说:“先买房,车没人会开。”祥子说:“先订着,现在就开始学开车,一个月后,车到了,我也学会了,两全其美。”贺兰说:“不行,不够钱。”祥子说:“买便宜点的车,买便宜点的房,一起买。”贺兰说:“那怎么行?你是瞎搞。”祥子说:“现在就买,走走走。”贺兰笑了:“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祥子说:“有点钱就烧腰了。”
起初的时候,碍于小惠的情面,毕竟帮了自己大忙,贺兰不好意思说得太露骨,只得偶尔含沙射影提醒小惠,家是我贺兰的家,男人是我贺兰的男人,这个还是要分清楚的,不要太随便了,多少注意下,毕竟是有“前科”的人,别搞得大家尴尬下不了台。以后,小惠收敛了,声音不大了,说话小心了,态度谨慎了,做事不再大方了,不再站得跟祥子太近了,玩笑也开得少了,有时候干脆走人。贺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姑娘似的,把个男人看得这么紧,人家会耻笑的。
小惠出了门,直奔菜市场。看看有什么?看人犯法吗?又不掉一根毛,你贺兰再小气,也不会这么计较吧。就是远远地站着,看两眼就走,这不算对不起她吧。他那个人,既像个哥哥,又像个爸爸,还像个朋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要挨着他近点,心就蹦蹦跳,感觉热乎乎的,只要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就踏实,就是睡在床上,心里想着他,就来了精神。哎,那颗思念的种子,随手丢在山上,即使不理不睬,它就自己发芽了,随着光阴的流逝,它还悄悄长大了。
祥子在包子店等了片刻,新老板就进门了,客气一番后,就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自拿上了合同,再客气客气就散了。出了门,祥子回头瞅了瞅招牌,走出了巷子,掏出口袋里的钞票,从头到尾再数了一边,揣进裤兜去了银行。当年的驿站,根据地,欢乐窝,成了历史,他跟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关系了。
进到干净的银行,存了钱,出了门,进到隔壁的菜市场,脏水满地,喧哗嘈杂。割了半斤猪肉,买了半斤白菜,再买了半斤鸡蛋,祥子提着袋子出了后面的小门,这里回家最近,路却最窄。刚抬头,祥子就看见了小惠,正准备转身,顿了顿,还是往前走。见她吧,自己难受,不见她吧,她就难受,视而不见,大家都难受,还是见见吧。小惠也望见了祥子,停下了脚步,靠在墙壁上,笑眯眯地想,看你怎么过?一人宽的巷子。
祥子走到小惠跟前,停住了脚步,大大咧咧地问:“你跑来干啥?”小惠笑着答:“来看你啊。”祥子问:“想看哪里?”小惠红了脸:“老不正经。”祥子说:“我那个地方老了?”小惠的脸更红了:“你怎么这么坏呢。”祥子说:“不但坏,我还好,这个你知道不。”小惠笑了:“坏人,坏家伙。”祥子说:“走,去我家吃饭。”小惠说:“不啦,我去过啦,我回去啦。”祥子说:“又没男人给你做饭,回去还是没饭吃,走吧走吧。”小惠说:“你回吧,兰姐等着呢。”祥子说:“哼哼,她等我的钱,不是等我的人。”小惠问:“你们吵架啦。”祥子答:“没有,我好男不跟女斗。”小惠说:“看你们挺恩爱的,你为什么这样说她?”祥子答:“她就是那样的人,我又没冤枉她。”小惠说:“算了,不说了。”祥子说:“走嘛,我菜都买好了。”小惠问:“是你让我,还是我让你?”祥子答:“女士优先。”小惠问:“是女士优先走,还是女士优先让?你别偷梁换柱。”祥子说:“一顿饭吃不穷我,你走不走?”小惠叹了口气:“哎……走吧走吧,我也走了。”祥子说:“你不让路,我怎么走?”小惠说:“不让你走,急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