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身世1（第1 / 1页）
李学娟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不愁吃不愁穿，说的好像挺富足，没个家你就是漂着，说不定那天就飘走了。我为了啥？还不是为你有个归宿。”小惠问：“说完了没？”李学娟说：“跟你老子一个德行。到时候叫上大姐。”小惠不耐烦地说：“好——啦，我记着了。我走了。”说完扭头就跑了，好像有鬼追她似的。李学娟瞅着小惠渐渐远去的背影，恶狠狠地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公司开业的自助餐，吃到下午三点便散了，员工们自发组织去了仙湖，他们要去爬梧桐山。贺兰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感慨起来：“年轻就是本钱啦。”祥子说：“嗯，你老了。”贺兰说：“掌嘴，瞎说，我哪个地方老了？”祥子说：“喝多了。”贺兰说：“都说我长得漂亮，就没见你说过，哎，你说说，我哪里漂亮？”祥子说：“衣服一脱，谁都漂亮。”贺兰说：“猪嘴吐不出象牙。”祥子说：“回家睡觉。”说完关了灯，锁上门，和贺兰打情骂俏回家去了。
李学娟走进了菜市场，挑了几把时令蔬菜，割了两斤鲜红的猪瘦肉，称了三斤带血的龙骨，再咬咬牙，买了一只红彤彤的烧鹅，一股脑提回家了。放好了菜篮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静静地发呆，她告诫自己，不能有任何差错，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到时候就白费心思了。
女儿张志欣说：“妈妈，我同学想来。”李学娟说：“不行，坐不下，椅子都不够。”张志欣说：“那怎么跟她们说？”李学娟说：“就说客人太多了，没地方坐。”张志欣嘟着嘴，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电话。片刻，张志欣说：“佳丽，我家人太多了，都没椅子坐，不好意思啊，下次我再请你们……”李学娟瞅着电话机的显示盘，不停地挥手，给张志欣使眼色。张志欣无奈地放下了电话：“都没说清楚，就挂了。”李学娟说：“孩子，一句话就够了，打电话要钱的。”张志欣说：“生日蛋糕都没，过什么生日嘛。”李学娟说：“你大哥买，他不是答应你了嘛，你担心什么？”张志欣说：“大哥答应了，就怕大姐没这个心。”李学娟说：“不买就不买，老家过生日，就没有吃蛋糕这个说法，还不是过了几十年。”张志欣不敢再说话了，起身进了厨房，开始洗菜，切菜，煮饭。
张军确实答应了买蛋糕，不单是这次，自从来到了深圳，两个孩子过生日，都是他买的蛋糕，每次都买个大大的体面的大蛋糕，在这个上面，张军从不计较，从来没让孩子们失望过。虽然李学娟哼哼地说，意思意思就行了，别买那么大的，都在一口锅里面吃饭，讲个啥排场呢。李学娟假情假意，张定山却真心实意，到了深圳，就为张军买下了房子，这是用行动告诉他一个真理，老子是疼儿子的，哪怕是身败名裂，妻离子散，事过境迁。就是因为这件事，张军对老子的态度虽然一如既往，行动上还是把老子当回事的。
大年刚过，吉通地产公司诞生了。如同滚烫的去壳鸡蛋，冒着热气，光洁鲜亮，异常醒目。公司门口的两边，摆着两排高高的花篮，颜色鲜艳，预示着吉祥。有个花篮上写着常小惠敬贺的字样。
贺兰穿着黑色的西装短裙，意气风发，满面红光，指挥员工将电脑放到桌子底下，清空了桌面，摆满各式菜肴，中的，西的，都有，浑圆的意大利凉拌面，裹着雪白奶油的水果沙拉，堆起来的金黄色炒米粉，黑晶晶的凉拌皮蛋，油光发亮的凉拌猪耳，橙色的卤鸡爪子，各式水果，瓜子花生，五颜六色的糖果，还有个五磅的大蛋糕，两大瓶红葡萄酒。满屋子的人，没人讲究，也没法讲究，随意而坐，还有站着的，甚至还有蹲着的。
祥子穿着雪白的长袖衬衣，脖子上面系了根红色的领带，留着平头，看模样，像个董事长，这完全按照贺兰的要求打扮。他站在透明玻璃圆桌边，满面笑容，开了瓶香槟酒，对准桌子上的高脚酒杯，挨个儿斟酒，然后两手端起酒杯，发给大家。大家文质彬彬接了酒，不停地说着谢谢，小小的屋子，充满了空气清新剂的香味，气氛倒也活跃。
张军把椅子坐得满满的，裂开了嘴巴，笑着说：“兰姐，你这么搞，很有创意，你啥时候学会做西餐了？”贺兰笑着说：“卖包子的时候就做过，那时是做给自己吃，都是从书上学的。”祥子说：“她就是好玩，要说吃，还是去餐厅吃来得痛快。”贺兰端起了酒杯，大大方方站起身，扫了屋子一眼，动情地说：“来来来，举起杯，我祝大家生活愉快，工作顺心，谢谢各位抽空来，干杯。”众人纷纷应和，举杯一饮而尽。面对美貌成熟的老板娘，员工们禁不住轮番敬酒，争先表现，只逗得贺兰满心欢喜，面红耳赤。为了搞得热闹，显示人气，她跟员工们打成了一片，凑着热闹，跟着胡吹，天南海北，海阔天空，无所不尽，最后说：“今天尽兴，明天开工。”
三女两男五位员工，打扮得体，青春靓丽，活泼可爱，都穿着黑色的西装，今天开张，必须到场。小惠也到了，以为能帮上什么忙，谁知道根本就不忙，只得坐着等大家，这时，默默无闻地坐在角落，若有所思地品着红酒。张军夫妇必须请，这是朋友，还是亲家。另外几个要好的同学也请了，都是面子上的事。唯有李学娟不请自来，这个倒是出乎贺兰的意料，但台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跟对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当时，张军每个星期六都要回家，不过不是张定山为他安排的家，而是何丽的宿舍，每次都去过夜。过夜就过夜，这也没什么，可是他生龙活虎，深更半夜不得歇息，搞得鸡犬不宁。邻里床铺的同事头痛不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来，何丽的同事跟她说：“喂，你男朋友吃什么药了，每次都这么生猛，你们搞就搞，动作小点好不好？要是把我们搞兴奋了，哼哼，你就别想吃独食。”何丽红了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下次叫他轻点。”对方放声大笑起来：“轻点？你说的轻点，那就是地动山摇，就怕到了关键时刻，爹娘老子都忘了。”何丽更不好意思了，就跟张军埋怨道：“下次别在宿舍搞，要搞去山上搞，搞得人家都睡不着觉，第二天上班，站着站着就睡着了。”张军说：“山上？那不跟畜生一样？”何丽说：“你就是个畜生。”张军笑了。何丽接着说：“要搞，你回家搞，别在这里搞，我最后警告你，别再跟你老子斗气了，你准备斗到啥时候？”张军说：“我没跟他斗，我就是不理他。”何丽说：“房子装修了两个月了，桌子板凳都买齐了，你不赶紧进去安家，扭扭捏捏的，做样子给谁看？”张军说：“他的房，我不住。”何丽说：“谁的房？你再说一遍，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是谁的房？不识抬举的东西。”张军说：“不谈了，不谈了。”何丽说：“你看你那点气量，你老子都不跟你计较，你还不依不饶，你是个男人吗？”张军沉下脸来说：“闭嘴。”行了，别买那么大的，都在一口锅里面吃饭，讲个啥排场呢。李学娟假情假意，张定山却真心实意，到了深圳，就为张军买下了房子，这是用行动告诉他一个真理，老子是疼儿子的，哪怕是身败名裂，妻离子散，事过境迁。就是因为这件事，张军对老子的态度虽然一如既往，行动上还是把老子当回事的。
当时，张军每个星期六都要回家，不过不是张定山为他安排的家，而是何丽的宿舍，每次都去过夜。过夜就过夜，这也没什么，可是他生龙活虎，深更半夜不得歇息，搞得鸡犬不宁。邻里床铺的同事头痛不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来，何丽的同事跟她说：“喂，你男朋友吃什么药了，每次都这么生猛，你们搞就搞，动作小点好不好？要是把我们搞兴奋了，哼哼，你就别想吃独食。”何丽红了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下次叫他轻点。”对方放声大笑起来：“轻点？你说的轻点，那就是地动山摇，就怕到了关键时刻，爹娘老子都忘了。”何丽更不好意思了，就跟张军埋怨道：“下次别在宿舍搞，要搞去山上搞，搞得人家都睡不着觉，第二天上班，站着站着就睡着了。”张军说：“山上？那不跟畜生一样？”何丽说：“你就是个畜生。”张军笑了。何丽接着说：“要搞，你回家搞，别在这里搞，我最后警告你，别再跟你老子斗气了，你准备斗到啥时候？”张军说：“我没跟他斗，我就是不理他。”何丽说：“房子装修了两个月了，桌子板凳都买齐了，你不赶紧进去安家，扭扭捏捏的，做样子给谁看？”张军说：“他的房，我不住。”何丽说：“谁的房？你再说一遍，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是谁的房？不识抬举的东西。”张军说：“不谈了，不谈了。”何丽说：“你看你那点气量，你老子都不跟你计较，你还不依不饶，你是个男人吗？”张军沉下脸来说：“闭嘴。”
全体员工在公司门口照了相后，李学娟趁机把贺兰叫到外面的花坛边，低调小心地说：“我女儿后天过生，我专程来请你们喝酒，记得带上画画。”贺兰说：“好好好，我一定抽空去。”李学娟说：“还有一件事，请你们做个见证，这里先不说，到时候再讲，免得搅了你们的兴致。”贺兰说：“行行行。”李学娟不愿意说，贺兰也懒得追问，不是看在张军的面子上，这口都懒得跟她开。
小惠走了过来，挨着贺兰站着，瞅了瞅李学娟，再对贺兰说：“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下午还要上班。”贺兰关切地说：“吃饱了没？进去拿几个苹果。”小惠笑着说：“跟祥子哥打过招呼了，我就不进去了，拜拜。”话音刚落，扭身就走了。贺兰说：“你急啥？再坐会儿。拜拜。”李学娟看着小惠走远了，才扭头看着贺兰说：“你们有能耐啊，不像张军，靠老子吃饭。”贺兰说：“开个小公司，谁都能开，能有多大能耐。”李学娟说：“你进去招呼客人吧，我也回去了，得做饭了，快放学了。”话没说完，也是扭身走掉了。
贺兰走进门，坐到张军对面说：“你妹过生，也不早说。”张军还没开口，身边的何丽抢着说：“兰姐，你听老妖精说的吧，她还说啥？”张军接口说：“成天到晚，神神秘秘，她跟兰姐能说啥？兰姐跟她有啥好说的？”贺兰说：“要我们去喝酒，还要见证啥，没说完就走了。”何丽来了精神：“还说我呢，这不就有事了？见证个屁，跟她有啥好见证的？不知道又有啥骚主意。”张军小声喝道：“不要瞎猜。”何丽嘟着嘴说：“肯定没好事。”
贺兰说：“丽丽，以后别老妖精小妖精的，都是一家人了，听着多别扭。”何丽说：“一家个屁，谁跟她一家人。在酒店扫个地，还搞东搞西的，尽给我惹麻烦。”张军说：“万一不行，让她去我那里扫地。”何丽说：“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不管她。”张军叉开双腿，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多大点事啊，就怕她不愿意。”何丽说：“小妖精见到老妖精，那脸色，怎么看都不对劲，这里有鬼呀。”贺兰笑了：“鬼鬼鬼，妖精本来就是鬼。”张军摇摇头：“按照杂志上的说法，这些都是八卦新闻，可信度低。”贺兰说：“小惠送了个花篮，你们看见没？”何丽说：“对了对了，她咋写个常小惠？”贺兰说：“是啊，她原来姓常啊。”何丽说：“这下真有鬼了。”
小惠前脚走，李学娟后脚就追上来了，拉着她的手说：“走那么快干啥，你想累死我啊？”小惠瞟了李学娟一眼：“干嘛？”李学娟说：“别忘了，别迟到。”小惠甩脱李学娟的手：“烦不烦？没完没了，你说了多少遍了？”李学娟说：“哎？你别不耐烦，我可是为了你，我挖空心思都是为了你呀。”小惠说：“我不愁吃不愁喝，你操什么心？你就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