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身世3（第1 / 1页）
小惠坐到沙发上，双手握着，放在小腹前，调皮地说：“哥哥好。”张军也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瞅着小惠说：“我咋听着这么别扭呢。”何丽到了三杯茶，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杯，坐在沙发的横头，笑着说：“不是别扭，是没适应，要是天天叫，****叫，你就不别扭了。”小惠打开手边的纸袋子，掏出个小玻璃瓶，里面是奶白色的面油，再掏出个酱色的酒瓶，写的全是英文，都放在茶几上，笑着说：“面油给嫂子，酒给哥哥，冰冰的玩具明天送上来。”何丽笑呵呵地说：“这可是见面礼啊。这搞反了，应该是俺们送你呀，张军，明天你要破费了。”
张军说：“小惠，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小惠立即冷下了脸，她不知道张军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见面就谈这么沉重的事情，这是她不愿意听的。小惠说：“哥哥，我只想简单过日子，快快乐乐活着，很多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样就不会烦心。”张军说：“当年，我爸遇见了你妈，当然是现在这个妈，就跟我妈离婚了。我妈每天去煤场捡煤卖，突然死在了煤场。我妈就是这么死的。我很伤心，就为我妈打抱不平，就想杀了我爸，也是你的爸，不过没杀成，我打不过他。”小惠说：“哥哥，这些都过去了，我不关心，更谈不上计较，有了你和嫂子，我现在很开心，这才真是个家，我不给你们添麻烦。”
张军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怕你妈有其他的想法，先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心里有个底，增进增进了解。”小惠说：“我妈要是瞎搞，我立马搬走，走了就不回来了，我说到做到。”何丽说：“别黑着脸，你看你把小惠吓的，第一次上门就说这种话，你像话吗你？真是的。小惠是老实人，她可没想那么多。”张军说：“都是报应。小惠长大了，能自己养活自己了，我也没啥好担心的。”
张军本来说了句客气话，也就能糊弄小惠，小惠却感动得热泪盈眶，抽泣着说：“哥哥啊，我能活下来，那靠的是运气，哪还有什么要求，有个窝，我就心满意足了。”张军挥挥手：“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伤心。丽丽，把钱包拿出来，到海边吃烧烤去。”何丽起身去了卧室，很快就出来了，拿着黑色的钱包，盯着张军问：“我也去吗？”张军愣了愣：“你不想去就不去，我懒得打包。”何丽赶紧说：“我去我去我去。”张军站起身，抹了一把鼻涕说：“小惠，走。”
三个人来到灯火阑珊的海边，坐在草地的石凳子上，生着了火，架上了火腿、小鱼、韭菜、茄子之类的，先烤着，接着开了三瓶啤酒，吆喝着喝起来了。小惠激动地想哭，可是强忍着不哭出来，这个久违的幸福时刻，终于到来了，没想到竟是在哥哥面前，还隔着烧着火的石头桌子。个招呼，让你心里有个底，增进增进了解。”小惠说：“我妈要是瞎搞，我立马搬走，走了就不回来了，我说到做到。”何丽说：“别黑着脸，你看你把小惠吓的，第一次上门就说这种话，你像话吗你？真是的。小惠是老实人，她可没想那么多。”张军说：“都是报应。小惠长大了，能自己养活自己了，我也没啥好担心的。”
“啊？”何丽惊叫起来了，不小心把碗碰到了，掉到地上了，啪的一声摔破了，真是落地开花了。何丽说：“别胡说八道了，这怎么可能？这就是个故事。”贺兰说：“看来，小惠还是蛮坚强的，这个我喜欢。”祥子说：“也是吃过苦的人，现在好了，长大成人了，没什么担忧的了。”张军叉开了双腿，瞅着小惠问：“小惠，你觉得呢。”小惠傻傻地说：“我出生时又不会说话，又不会看人，又不会记人，又不会记事，我怎么知道小时候的事？不过，我妈妈临死前，说过我亲妈叫什么名字，大姐当时也听到了。”何丽笑着说：“张军，恭喜你，又多了个妹妹，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哦。哈哈哈……”张军喝到：“有你哭的时候，还笑。”贺兰揉了揉眼睛说：“这么说小惠姓张了。”祥子说：“身份证上改不了，小惠还是姓常。”
李学娟说：“我叫大姐来，跟你们讲这件事，不是要你们可怜我，同情我，你们要是想骂我，那就骂吧，我也不在乎，我就是想让小惠认回我这个妈，让她有个正式的家，有个美好的归宿，我心里就踏实了，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我是跟你们商量，你们看着办。”张军说：“这有什么，你自己认就行了，不用跟我们讲，更谈不上商量，你自己的孩子，你不认谁来认？”李学娟等的就是张军这句话，顿时喜笑颜开：“军军明事理，那就按军军说的办。”
李学娟把麦地里的丑事都抖出来了，这真是祖宗三代的人都丢光了，这事看来假不了，没人这么傻，这太丢人了。张军的表态，正中了李学娟的下怀，她心里由衷的欣慰：“要不，明天让小惠搬过来。”张军脱口而出：“你说搬就搬，又不费啥事。”李学娟又瞅着何丽说：“丽丽，你的意见呢。”何丽笑着说：“天上掉下个妹妹，哪个不喜欢呢，搬搬搬，别废话了。”李学娟瞅着小惠说：“明天把行李搬过来吧，总算是团聚了。”
小惠说：“我不想搬，我过得好好的，一下适应不了，再说上班太远了，不方便。”李学娟说：“我知道你恨我，换做是谁都会恨我，你想恨就恨吧，怎么恨都行，但你得体谅我，在老家那是没办法的事，我要是薄情寡义，我也不会认回你。儿啊，我老了，没几年活头了，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啦。”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张军说：“明天还要上班，就到这儿了。小惠是大人了，让她自己决定，别勉强她。”说完瞅着祥子，无奈地耸耸肩，笑起来说：“祥子哥，你看我家乱的，五代十国的人都有了。”祥子说：“人多热闹，人多力量大。”何丽说：“散了散了，听了一晚上的故事，搞出个妹妹来了，张军，你好有福气哦。”张军说：“祥子哥，我开车送你们，小惠和大姐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窝一晚。”大家纷纷起身，上厕所的上厕所，收拾衣物的收拾衣物。小惠说：“我打的回去，在外面睡不惯。”张军说：“随你。”李学娟说：“小惠别急着走，我还有东西给你。”张军跟祥子两家人走了，屋子里剩下了小惠和大姐，还有满脸憔悴的李学娟，她对结果是满意的，心却累得很。
小惠问：“什么东西？”李学娟关好了门，回头拉着小惠说：“先坐下。”小惠和大姐随即坐到沙发上，盯着一屁股坐在沙发横头的李学娟。李学娟说：“小惠，你当真不认我这个妈？”小惠说：“哎呀，不是已经认了吗？还要怎么认？是不是要磕头作揖啊。”李学娟说：“我就想听你叫一声妈。”小惠立即红了脸。大姐说：“又没其他人在，你就叫一声呗，身上能掉块肉啊。”小惠张口准备叫，突然笑起来了，她捂着嘴，好久才说：“妈。”李学娟立即绽开了笑容：“妈也是没办法啊。搬过来吧，妈是看一眼，少一眼了，趁妈现在还能动，能照顾你多久，就照顾多久吧，要是哪天跟你爸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就没什么惦记的了。”说完滚下了两行热泪。大姐也在不停地劝导小惠。小惠顶不住说：“好好好，搬过来，行了吧。”
张军本来说了句客气话，也就能糊弄小惠，小惠却感动得热泪盈眶，抽泣着说：“哥哥啊，我能活下来，那靠的是运气，哪还有什么要求，有个窝，我就心满意足了。”张军挥挥手：“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伤心。丽丽，把钱包拿出来，到海边吃烧烤去。”何丽起身去了卧室，很快就出来了，拿着黑色的钱包，盯着张军问：“我也去吗？”张军愣了愣：“你不想去就不去，我懒得打包。”何丽赶紧说：“我去我去我去。”张军站起身，抹了一把鼻涕说：“小惠，走。”
三个人来到灯火阑珊的海边，坐在草地的石凳子上，生着了火，架上了火腿、小鱼、韭菜、茄子之类的，先烤着，接着开了三瓶啤酒，吆喝着喝起来了。小惠激动地想哭，可是强忍着不哭出来，这个久违的幸福时刻，终于到来了，没想到竟是在哥哥面前，还隔着烧着火的石头桌子。
李学娟擦干了泪，深深叹了口气：“我去拿东西。”说完站起身去到卧室，提出个精致时尚的纸皮袋子，伸手一掏，拿出件裙子，随手一抖，裙子的形状立马展现出来了。小惠惊叫了一声：“好漂亮的裙子。”李学娟说：“你是我生的，我就知道你喜欢，咱们家的女人，个个长得高，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材。”小惠打量了一番，收起来说：“我们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李学娟慈祥地看着小惠说：“我送你们。”说完跟她们出了门，站在楼梯口，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转身回了家，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了个把钟，才起身收拾碗筷。
第二天晚上，小惠在大姐的帮忙下，把全部身家搬到了李学娟的家，有两只大红箱子，三个大提包，还有红色的塑料桶，绿色的塑料洗脸盆。李学娟激动不已，客客气气迎着小惠进了门，安排她住进女儿的卧室，自己占着主卧房，儿子单独住一间卧房。
直到东西进了门，小惠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个家了，真真实实的家，货真价实的家，真材实料的家。从一开始，小惠一直在淡化家的感觉，那时候没进门，没有公开，现在公开了，那怕只是个形式，自己还是强烈地感觉到了，是有个家了。送走了大姐，她就开始大搞卫生，里里外外，任何角落都不放过。李学娟反复说：“下午刚搞的卫生，没必要哇。”小惠还是坚持搞完了卫生，出了一身汗。小惠终于有个家了，不用漂泊流浪了，对女孩子来说，再怎么坚强，也得屈服，家，才是真正的归宿。
搞完了卫生，洗了个澡，穿上了李学娟新送的长裙，小惠走出了家门。李学娟逮住了问：“你去哪里？”小惠说：“瞧瞧哥嫂。”李学娟冷眼瞅着她说：“别乱说话，丽丽嘴可尖了。”小惠笑了：“没事没事，打个招呼就回来。”说完欢天喜地跑下楼。从此以后，大家见面不会尴尬了，妹妹见哥哥，天经地义，不用藏着掖着了。
何丽开了门，见是小惠，惊叹着说：“这么快搬来了？”小惠笑着说：“嫂子好，刚搬来。”何丽一挥手：“进来进来，快进来。”小惠步履轻盈地进了门。何丽关好门叫道：“张军，你的好妹妹看你来了，哈哈哈。”张军正在卧室看书，听了声音立马走出来，来到客厅瞅着小惠，不冷不热地说：“啥时候搬来的？来来来，来坐着，站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