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1 / 4页)
走在马队中央时不时的抬头看一下天的柳清之因泥泞的路况使得行程延期而不耐烦的冲伙计们挥了挥右手想让他们消停会,见并没有什么效果便左手抓过身旁驮马上挂着的榆木做的算盘使劲的晃了几下,压住其他人的声音烦躁的说道。
“要不是为了那三十贯的工钱,鬼才愿意来这破地方了......”
年纪不大的韩岑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你说啥?”
柳清之侧过脑袋瞪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韩岑,声调明显又提高了许多。
橘红色的太阳西斜的厉害,将泥泞的土路上的马队影子拉的很长。马背上驮着的货物分量不轻,四尺不到的驮马每一步走的都不太轻松,粗喘着鼻子艰难的将马蹄从稀泥中拔出。
“这直贼娘的湟州上下连个官道都不给修,朝廷一年不知拨了多少钱绢给河湟,都进狗肚子里了!”
“就是,同样是路,御街能有六七十丈宽,一路上都不见一个洼处,走着才叫舒坦。”
“这能叫路?还和御街比?要是在东京,嘿!早就不知道掉多少个脑袋了......”
“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掉脑袋?”
“没啥,没啥,我是说这鬼地方就算安稳了也没法和开封比。”
韩岑被柳清之下了一跳,心里暗骂一声属狗的,脸上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回答道。
“哼。”
柳清之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算盘重新挂到驮马身上,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然后嫌弃的看了一眼沾满泥巴的皂靴,冲着队伍最前方的从秦州雇来的向导喊道。
“老刘头,绕过这座山,就能看到湟州城了吧。”
“嘿,我要是相公,肯定把天底下所有贪官都咔嚓了。”
“所以你不是相公,而是一个小伙计。”
“你——”
一旁牵着马的伙计和带着刀的护卫也不好过,一路上不停地抱怨着糟糕的路口,顺带着把湟州一干官吏的家人挨个问候了一遍。
“行了行了,这湟州才安稳了几年,能和开封府比吗?再者说,给东京城待着,等着天上掉钱来养活你们那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