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 问案(第2 / 3页)
这一番话太过正义,甚至还有些义愤的意思,满含着被人污蔑的委屈,竟是让天香瞠目结舌。便是阿玉,也是目瞪口呆,姑娘怎么一下子改了说辞,还改得这么彻底,几时也没见她这般义字当头,全然不顾啊!
与沈墨不同的是,韶韵谨记着自己当时的狼狈,还有那晾干衣裙时候的不雅姿势可能为人所见的窘迫,对沈墨此人,却是没有什么特殊观感的,若非这人长得也是英俊,可与那洛辰一较高下。她大概是见过就忘。再记不起来的。
这也不能怪她颜控。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便于让人记忆,泯然大众的容貌很难第一时刻入眼,这也是人之常情。
歉然一笑,略略收回了近乎放肆的目光。彬彬有礼地说:“我名沈墨,此来却是为了一桩案子,还望姑娘给予帮助。”
沈墨查案,从来是先从受害人入手,所以在接到洛辰委托的第一时间他就去拜访了铁捕头,了解了一下案情经过,顺路再到那牢房一探。以他的功底,只要不是搞到劫囚那么声势浩大,想要在狱卒没有察觉之下进出牢房。却是容易。
从孙适道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沈墨便出来找相关的证人了。
此次意外听得她的名字,才恍然自己竟把那在荷包上看到的名字记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一听到同音的,便想起那踏足水中弯腰捡荷包的绿衣少女,清新若树梢春芽,明媚如原野鲜花,无论何时想起,都成为记忆中最美的一幅画,可意会不可言传,便是生花妙笔,亦难描其始终。
此刻,少女一身湖蓝衣裙,俏生生水灵灵立在自己面前,好似从那画中走出,阳光落在她身上,似有七彩光晕,变化不停,那白皙动人的面容不因垂眸低敛而减色,那几欲随风的发带不因文雅沉静而垂条,从耳旁看下,一段细白的颈子格外引人遐思。
目光细细看去,似在对比两次相见其人的变化,却另有一种莫名的吸力凝注了视线,让它无法移转到他处。
这种感觉,又是这种感觉!
不同于第一回细查自己体内有无异状的沈墨一回生二回熟,这熟悉的感觉再次从心头升起,即便沈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喜欢,却也觉得眼前这姑娘格外与众不同。
姑娘家怕名声有损,不愿意出来作证这种事情,在沈墨看来却是迂腐,而这其中有一人还可能是自己念着的韶韵。那感觉就更不太好了。
朋友之间,总讲究一个志同道合,于沈墨来说,他觉得好的,若是没有公义之心,却也是不好了。
不过事情没确定之前,却也不好拿着这一层标准来看韶韵。
再见的暗喜过去之后,沈墨便直言不讳问起了郑家庄命案,更是没有丝毫避讳地直接问:“姑娘既然知道孙适道是冤枉的,为何不肯去公堂上作证,难道姑娘的名声抵不上一条人命么?”
心底里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口上说出来却是大有不同。韶韵还没有那么厚脸皮地承认她的确认为别人的命比不上自己的名声,脸色一白,拉住了想要说话的天香,自己道:“公子此来,便是来指责我的么?我虽胆小慎微,却也知公理正义,怎会作此想?人命比天大,孙适道冒险救我,我又怎能在其陷于危难之时,弃而不顾,那不是义者所为,人所不齿。”
“初听到这名字,我便想着可能是你吧,竟真的是,却是有缘了。”沈墨是这般想的,便是这般说,说完却看到面前少女白嫩的耳廓微微泛红,脸颊上也似涂了一层胭脂一般晕红,方醒悟这话很有些唐突暧昧。
“韵儿,这人是谁?”天香闻言露出了跟阿玉一样的戒备,眉心轻皱,这言行太轻佻了些,可别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物。
沈墨衣衫平常,墨绿衣衫并无华贵之处,甚至比一些普通的人家还不如,上头一丝绣线也无,干净到简陋的感觉,虽气度不错,但观其言行,却也不似有什么家世的,便是那句话,若然无意轻佻,也可见其莽撞了。
“香姨可还记得上次我和阿玉去惠山踏青?当时误湿了衣裳,得这位公子相助,方才换了两套干净衣裙,平安归来。”韶韵说着一顿,面向沈墨问,“说及此,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此来为何呐。”
惠山之事于韶韵来说已然久远。若不是这次碰见,她大约也就把那件事当做一件糗事,再不提及,慢慢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