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 / 3页)
她虽是埋怨,但语气宠溺,昭宛笑着盘腿坐在她旁边,说:“今日吃什么?”
“你这小娘,尽想着吃。”
“不是你叫我来吃吗?”
刘妪在昭宛面前痛惜此事数次,又把青竹叫来骂了两回,青竹便比白松更怯懦一些,生怕被国公府扔出去,这样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昭宛并没有在意她脸上的疤痕一般,还对刘妪和青竹说:“晏子使楚的晏子,身量矮小,受楚王奚落,但也不见他就在楚王面前失了颜面;如今河东刘公,据闻面色特异,脸色紫黑,眼睛白多黑少,也做了节度使。青竹只是额头上有块疤而已,说不得她以后还有大造化,阿奶你买了她,正是买对了。”
刘妪听昭宛这么说,便只叹道:“二娘,你这是太过慈善。”
而青竹并不知晏子,也不知楚王,甚至对河东刘公,也只是听过而已,但她明白昭宛话里对她的鼓励,她跪在地上讷讷不知如何回应昭宛,只在之后更努力地干活。
此时被初六轻喝,便赶紧进了屋,对昭宛说:“金夫人出院子去了,大娘子请二娘您去她那里用午膳。”
金氏却说:“这铜佛乃是我让准备的,其一乃是李公好佛,据闻身边便养着大师呢,你带二十尊铜佛前去,自然会得李公喜爱;其二,如今的铜钱是越发不值钱了,很多铅钱铁钱便来充数,分量也总是不足,有些甚至轻得可飘在水上。还是铜佛扎实值价,以后若是有事,卖了以解燃眉之急也好。”
金氏所想实在细致,昭瑾感动不已,道:“还是姨娘为我考虑得多。”
“我儿,我不为你考虑,我为谁考虑。”金氏失笑。
昭宛握了一截树枝,在花厅里比来比去,初六站在旁边看,不由笑道:“二娘是想跳剑舞吗?”
昭宛将树枝在手心里拍了拍,说:“活动筋骨而已,若是真的剑舞,也带杀气,定然吓你一跳。”
昭宛点头应了,“好,我这便过去。”
在青竹要退出去时,她又叫住青竹,说:“之后再有事要报备我,你叫我便是了,不用在门口一直站着等,外面炎热,别热病了。”
“是。”青竹赶紧应了,心中欢喜非常。
到得昭瑾的屋子,昭瑾正跪坐在裀席上握着团扇扇风。
昭宛过去,便用自己手里的扇子为她扇了几下子,昭瑾对她一笑,说:“你给自己扇吧,你这么大风,小心我发髻也被你扇坏了。”
初六道,“要说杀气,之前从庄子里上城里来时,路上遇到国公手下的兵将,他们那就该是杀气吧。”
“嗯,对。”昭宛点头,“父亲的精兵,自是不同一般的。”
一会儿,青竹在门口探了一下头,初六朝她喊道:“这般鬼祟是为何事?”
青竹已比刚买来时稍长了一些肉,只是头发依然枯黄,额头上有一块疤痕.刚被买进府里来时,她太黑太干瘦,那疤痕反而被掩盖住,如今稍稍白一点,那疤痕就很明显了。
因为这个,刘妪颇后悔买了她,因她脸上有疤,便不能随昭宛身边服侍,以免碍了主人的眼,还有便是没有办法上台面,带出门是必然会让主人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