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 / 3页)
郭荣坐到了他的对面去,将手里的书放上他的桌案,“郑公,您看,这是我从南唐带回的书。”
郑仁诲将书从保护书的布皮中拆出来,看到后,便欢喜道:“还是你知我。如今北方年年征战,连皇宫也被抢劫烧了数次,天子手下也没有什么藏书了。这世间,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现在天下百姓缺衣少食,各地藩镇节度只知练兵无心痒序,但是,若是没有书、没有礼仪文化传承下去,那人们越发不知礼节荣辱,只如禽兽一般或者,人又为何而为人,这世间只会更乱。”
郭荣非常受教,“郑公所言不差。”
郑仁诲,不只是这么说说,他自己也一直这么做到了。
郑仁诲又问起郭荣这次南下的事情来,郭荣说了南唐攻打闽国之事,以及南唐国内情况,当然,又说了一些晋国朝中事。
他将其他东西给了郑府中的娘子,她非常感激郭荣,说:“郭相公您太过客气了,每次来都带重礼。”
郭荣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孝敬老师,这是应该的。”
他拿着书进了南向的书房,郑仁诲精神还不错,正坐在窗前看书写东西,仆僮进去通报道:“主人,您看谁来了?”
郑仁诲虽然严谨,但是性格温厚,对着仆僮也态度非常和蔼,笑道:“看你这般高兴,是不是郭荣来了。”
仆僮说:“主人,您真是神机妙算,正是郭相公。”
郑仁诲和他谈论了一阵国事后,便说道:“听说你之后不会从商,而是要跟着郭威从军了。”
郭荣颔首:“是。”
郭荣此时已经走进书房里,对着郑仁诲行礼道:“郑公,小子有礼了。”
其实郭荣当初是想正式拜郑仁诲为师,但郑仁诲说他是以其昏昏难以使人昭昭,郭荣跟着自己学不了多少东西,便拒绝了此事。
之后郭荣便没有再提此事了。
在郭荣看来,郑仁诲自不是昏昏之人,他有经世之才,但他对治学也要求非常严格,以自己常年在外跑商或者便是跟着郭威处理刘知远跟前的事,根本不可能安下心来治学,要求做郑仁诲的弟子,自然不能更好地传播郑仁诲的衣钵,如此自是不好。
郑仁诲笑道:“不必多礼,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