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 第19节(第3 / 4页)
春归忍不住也给自己切了一块儿,太好吃了:“阿婆偏心!”
青烟嗤嗤的笑出声,想起什么似的问她:“瘟神还来吗?”
“不来了。”她问的是宴溪,后来春归与她说起过与宴溪的事,着实出乎了青烟的意料, 一个看着那么堂堂正正的人,却在男女之事上这样糊涂。春归不想提宴溪,这几年她识人多了,更见不得宴溪在她面前隐忍。感觉就像一只狼隐藏了自己利齿。无论说什么都对着你笑,好像他生来没有脾气。
春归又不傻。他堂堂的大将军能没有脾气吗?无非是从前做错了事,良心过不去,又或者根本就是日子无聊,想再拿自己逗一次闷子。
宴溪心里突然有些鄙夷自己,三年前那一走,以为一袋银两一了百了。那时的春归怎么样呢?抱着那袋银子没有看一眼,而是问他将军?校尉?这个女子在乎的从不是那些世俗的东西,是自己当时为何要骗她。
很多从前不懂的事,这一刻突然全懂了。包括春归,从前不懂她,眼下,全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化悲愤为字数,今日还是两更,稍后还有一更
第30章 不若不相见(一)
春归发现:穆宴溪消失了。
“为啥?”
宴溪听到张士舟问为啥,终于抬起了头:“我问你,刚刚我说不去了,你是不是心里挺高兴的?”
“.………”能看出来?
“你不用回答,我心明镜似的,你倒戈了,如今与她是一头的。但你如实告诉我,为何我说不去了,你那么开心?”张士舟跟宴溪走南闯北,不知一起打过多少仗,也是过命的兄弟。不论何时,张士舟都竭力维护自己,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兄弟会叛变。
张士舟站起身,蹲太久了有点累,这一站又很晕,直挺挺在宴溪面前倒下了。宴溪伸出手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至于摔的那么狼狈:“看你那出息!”
自打那日春归说了那番话后, 他便消失了。他消失了, 春归便舒坦了。午后遛完小鹿去青烟那里拿衣样子。
给青烟赎身后, 二人合开了一个成衣铺。起初只是一个很小的作坊, 二人备了一些衣料,青烟亲手做衣裳。过了一些日子,春归去别处走镖, 每回都会带料子回来。她们的衣料成色好, 加之青烟做出的衣裳十分好看, 渐渐的客人就多了。大概过了半年左右,二人正经租了一处铺子,又招了几个针线活好的老妪,生意更加红火了起来。
春归到的时候青烟正在画衣样子, 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宣纸, 各色的水彩摆在手边,下笔很谨慎, 过许久才会加一笔。春归静静的站在她身旁, 把阿婆做的酱肉放在她手边。
青烟闻到肉味儿抬起头, 看到春归。立马放下笔去拉她的手:“你今日怎么来了?”
“阿婆做的酱肉, 要你吃。”春归拿起一把小刀, 割下一块儿酱肉塞到青烟口中。青烟满足的眯起了眼睛:“阿婆的酱肉真是一绝。”边吃边夸。
张士舟嘿嘿笑了两声,缓了半天才开口:“您走的时候说要我照顾她,她哪里需要照顾?下了山,住在了医馆,转头就开了面铺。跟秀才识字,跟郎中学医,这些年没停下过。这都不打紧,谁还没有过求知若渴的时候?最难能可贵的是,您的银子她再难都没有用过,只用过一次,青烟在红楼被西凉人折磨的只剩一口气,她拿出了五个金元宝为青烟赎了身。这两年为了还上那几个金元宝,一个弱质女流,去走镖。”春归这一路走的太辛苦,张士舟说着便有些动容:“将军您家世好,未来的夫人也一定是名门闺秀,这点你我心明镜似的。您到春归面前,其实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难道要取回家里做小吗?这样的女子,去大宅子里做小,可惜了。话又说回来,春归心里没有您,您去了,反倒给彼此徒增烦恼您说是不是?”张士舟真的是为了春归好,也为了穆宴溪好,两个根本不可能的人,还瞎凑在一起做什么?若是哪一日谁真的动了情,那苦楚,谁都受得起?
“她没动我给她的银两?”
“没有。只有一次,用来救人了。但她正在还。”
“她去走镖?”
“对,为了还上那五个金元宝,她去走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