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雅堂闲话(第3 / 3页)
“那狼毫笔,是子宽所猎之狼的狼毫,且是子宽亲手所制,”苏肇不以为然,“那墨也是衎儿亲自烧制,怎的不能做寿礼?”
苏宥心里一惊,朝苏肇欠了欠身,父皇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意,他既欢喜又惶恐。
褚疏看着苏宥的反应,她喜欢看人的细微神情,她倒是没想到苏宥与苏肇关系这般疏离,挺没意思的,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苏宥端坐好后再次看向褚疏,褚疏正看着他,他不落痕迹地挪开视线,等着褚疏回答。
“亲手所制又如何,除了太子的独山寿玉,谁不是亲手所制,我所有赠人之礼,皆是亲手所制,”褚疏对苏肇的反驳不以为然,“太子的独山寿玉,因寿字可将好做寿礼,那狼毫笔与松烟墨,若是我,我便平日献给您了。”
“您让我进宫又不是陪您说话的,”褚疏忽然想到苏豫给苏肇的寿礼,“若是我来陪您说话,您能将伯逸的寿礼借我瞧吗?”
“伯逸的寿礼?”苏肇想到那些书简的内容,“能是能,不过朕以为没必要。”
“为何没必要?”褚疏没明白。
“你既想看,让你看便是。”苏肇没有解释,褚疏开了口,他自然是不会回绝的。
“说来,您这些皇子倒真是有趣。”褚疏撑着头,想想那天的寿礼,她看着苏宥,笑得玩味。
苏宥思忖片刻,觉着褚疏这些话倒有些道理,又觉着褚疏这话不似话面上那般简单,苏肇也察觉到褚疏话里别有深意,反问,“那你怎的不平日将那夜明珠献给朕?”
“您好意思这样问我的吗?”褚疏又将两只手抬起又落下,一脸坦然,“您晓得的,我最烦这些礼尚往来,而且您又不缺人献礼,您不过缺那颗心罢了。”
“此话怎讲?”苏肇还挺好奇。
苏宥也闻言看向褚疏,寿宴上他便听得褚疏在献上他与苏衎寿礼时说了句“有点意思”,彼时他还好奇她何出那言,却未听得她的下文,而后也就忘了。
褚疏见着了苏宥眼里的疑惑,她喜欢看见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反应才有意思,她卖了个关子,“戎公您自己再想想皇子们给您的寿礼。”
太子苏覃的独山寿玉,苏豫编纂的书简,苏宥的狼毫笔以及苏衎的松烟墨,苏肇没觉着哪里有趣,“别卖关子了。”
“太子的独山寿玉倒是没什么,伯逸的书简,因伯逸说不是甚孤本,我也不知是甚内容,便也放在一旁不提,”褚疏歪了歪头,“只说三皇子与六郎的寿礼,怎的能做寿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