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1 / 4页)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何为念也说不上来。他努力回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开始不对劲的,但脑子就是跟不上趟,智商好像变成了三岁小孩。
他又开始觉得难受,头剧烈地疼着,他想吐,又想睡觉,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惟一能令他稍微清醒一点的,是陆熙海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满身冷汗,坐立不安。
正当他痛苦地捂着头时,鼻孔里突然传入一股熟悉的香味,何为念一下子抬起头,尽管有点晕眩,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大喊了一声:“安洁!”
果不其然,风情万种的安洁就像天仙降临一样,突然站在了他的眼前。
安洁妩媚精致的双眼满是怜悯:“怎么几日不见,你就变成了这样?”
每天吃药后,他总觉得精神焕发,有用不完的力气,回去和妻子一说,她也并不生疑,而最近他更一反常态,大张旗鼓地采购原钢,原因不必说,又是雷老板的订单,何为念也渐渐开始膨胀起来,他觉得,自己将大有成就。
等到厂里所有流动资金都买了原钢后,为了支付厂里工人的薪水,他抵押了厂子,这在以前,是他绝不敢尝试的冒险行动,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对自己的决定很有自信,任何时候都雄心勃勃的他,简直不敢想象过去的自己是如何温吞和懦弱。
还没到剂量的一半时间,何为念就把药都吃完了,然而当他顺着原路走到那个医院后,却发现大门紧闭,过了一个星期,还是没见开门,万矮子和雷老板也突然人间蒸发,怎么找都不见人影。
何为念这才觉得有些不妙,不是因为他们离奇地联络不上,而是没有药吃的日子,简直空虚难受得可以用万箭穿心来形容。 刚好医院组织护士到上海红十字会去学习,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药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何为念觉得自己开始浑浑噩噩,连眼睛也睁不开,不用说,已经好几天没去厂里了。
何为念喊道:“我还想知道呢,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才害我变成这个样子!”
安洁一脸淡然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不会以为,你吸|毒是因为我吧?”
听到吸|毒这两个字,何为念身边坐着等候的病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为念一下就傻了:“我真的吸|毒了?我怎么会,怎么会吸|毒呢?”
他觉得自己有时膨胀得像棉花,浮肿得像注水的猪肉,有时又几天几夜不吃饭,身体冷得发抖。
他终于忍不住去了一家大医院,他的样子,简直不像是之前那个整洁风光的何为念,他连走路都不利索,浑身都在发抖,脸色灰暗,动不动就会流一脸的鼻水。
见到等候看病的人都对自己避之不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瘾|君子。
他在等候抽血结果的时候,开始仔细回想了所有可疑的地方,尽管脑子已经不太听使唤,很多发生过的事情,都成了破碎的片段。但他依然回想起来,最可疑的就是万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