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正醇,可饮!(第2 / 3页)
邬桃花沉默不语。
邬老夫人又道:“不过啊,桃花儿别担心,你老祖母有让王家心动的东西,不怕他们不允下这门亲事。”
邬桃花回过神来,又嘟着嘴说道:“是不是祖父留下来的关于仲伦先生的那张荐帖?”
仲伦先生,当世大儒,东林寺高贤。几年前为宋文帝所招,在鸡笼山学宫开馆,后又于钟山西岩下设招隐馆,为太子和诸王讲经学。算得上当世文坛领袖人物。
邬家祖父于仲伦先生曾有一段渊源,仲伦先生曾答应收一邬氏子弟入门,只可惜邬家到在邬桃花这里只有一女。为着这个,当年父亲在世时还曾惋惜了很久。
“可南山庵堂里静安师太不是曾说过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切存在的东西,也许它只是一个梦,又或者是某个大师的一段幻化,比如说池中没有鱼,大师说有鱼,于是便有了鱼,池中没有花,大师说有花,于是便有了莲花……也许我们的某段人生只是某位大师的幻化,于是梦醒了,幻化结束,一切便又从头开始了。”邬桃花想着静安师太常作的佛谒。有时,她想了她的过去,也许她之前的人生真就只是这样。
“哎哟,丫头,你别是犯傻想出家了吧,告诉你老祖母可是不依的啊,那可要老祖母的老命了。”银发老祖母吓的一脸发白,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请静安师太来家里参玄机了,瞧把她家丫头给迷道的。
邬桃花没想到把自家老祖母给吓到了,忙不叠的哄着自家老祖母
“别怕别怕,孙女儿可没这心思,孙女儿爱吃肉,还老想做那窈窕淑女,让君子求一求的,静安师太可不收这六根不净的,老祖母别怕啊。”
“噗嗤,鬼丫头,净说疯话。”银发老祖母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可仍是有些担心,一手紧紧的拉着邬桃花的手:“可桃花儿,为什么不嫁了呢?”
前世,这张帖子就是邬桃花的嫁进王家的嫁妆。
鸡笼山学宫,仲伦先生弟子的身份没有哪一个读书人能够无视,何况薄有才名的王少章,王家是求之而不得的。
“鬼丫头,你是早打这张贴子的主意了吧?”邬老夫人没好气的瞪眼。这丫头之前还说不嫁了呢,原来早眼巴巴的盯着这个了。
“嘻嘻。”邬桃花嘻嘻的一笑,却又突然朝着自家老祖母伸了手:“老祖母,我要那张荐帖。”
邬桃花皱了皱眉:“老祖母,我嫁进王家的条件是不是就是马力取代白牡丹押桃花令这一镖?”
邬桃花搬了凳子依着老祖母身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老祖母捶腿。白牡丹虽然在母亲灵前敬了茶入了邬家门,但邬桃花从不叫她姨娘,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这杯茶母亲如在世是决不会接的。便是白牡丹她自棒茶进邬家为的也许并不是情而是一份义,真称呼她姨娘反倒是小看她了。
一听邬桃花这话,邬老夫人笑了,这丫头是在担心她这老祖母为难啊。
“不错,可这不过是王家的一厢情愿罢了,白牡丹打理邬氏镖局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凭什么要换她?”说到这里,邬老夫人轻轻拍了拍邬桃花的头顶:“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却不能对别人的付出视而不见……”
邬老夫人的声音有些叹息,她已经老了,在这世上的光景又有几年?丫头的人生却才开始,而邬氏镖局是丫头的后盾,她实不愿看到两人芥蒂太深,只是丫头对白牡丹的成见太深了。叫她实在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