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 / 3页)
——这话的杀伤力远比当初波及到自己的雷霆之杖余威要来得惧人。
哈迪斯说完,没再折磨无辜的柳枝,让它欢喜地回归了自由,同时转身往绿林外的方向走去。
阿多尼斯狐疑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大约是察觉到其中蕴含的疑惑,冥王自认贴心地解释道:“就一天。”
“……”
阿多尼斯不由抽抽嘴角——这可真够宽宏的。
为了避免或许会恼怒的冥王对莎孚不利,阿多尼斯沉默许久,才隐忍着挤出句:“我尊敬的陛下,但愿你仅存的可贵德馨能为那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觅得一安息之地,阳光爱宠的浓荫不需多受黑暗照拂。”
哈迪斯定定地看着他,绿眸比初初凝结的琥珀要来得沉静深邃,似是泛着浅浅涟漪的平静湖面,底下是旁人无法窥见的真实。
“不是陛下。”良久,他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视线,忽地伸手俘住一根颤颤巍巍的柳枝,分明的指节微微收紧,郑重声明道:“是丈夫。”
这是要威胁他吗?
尽管耳畔一直回响着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柳条哀哀凄凄的求饶声,又有它那些爱莫能助的同伴们饱含的劝抚,阿多尼斯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心软求情的意思,只半垂着眼,毫不掩饰自身抗拒的冷冰冰道:“陛下。”
身为执掌冥府的王者,又有强大的神力做支持,哈迪斯散发出的气势自然不是生性冷淡的植物神的排斥感那般简单,而是充满叫生灵窒息和惧怕的威慑力。除却早已适应了这种气息的阿多尼斯,仅仅是被淡淡地瞥上一下,那不怒而威的压迫感都足以令人双膝发软,匍匐在地,卑恭地乞求原谅。
布尤蒂便是被镇得动弹不得的宁芙们的其中一员,等冥王终于远离了这片区域,冷汗涔涔的她才艰难地嘘出一口气来,委委屈屈地跑到阿多尼斯身边哭道:“殿下!如果我们注定要听见不幸的消息,还请让它从你口中被道出。源自死亡主宰的亲切比阴霾的溺爱更让人胆寒,哪怕是不怀恶意的垂顾也只会传达沉闷和抑郁。请用最直白清楚的话语告诉卑微的我们,是否即将承受更绝望的噩运?”
哈迪斯揭穿道:“你是不愿。”
植物神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徐徐显出个毫无温度的笑弧来:“确实是不愿的,且非仅此一桩。”
自是指的那来得莫名其妙的婚姻了。
他本以为心高气傲的冥王会当场拂袖而去,不料哈迪斯只一如既往地瘫着脸,沉吟片刻后,很理所当然地摸了摸他的侧颊,一本正经道:“不愿意直说便可,不必勉强。”
阿多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