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八回 死不认账(第2 / 3页)
君璃正要说话,平妈妈已先语带哭腔道:“大奶奶,夫人素日对您怎么样,旁人不知道,您自己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那真真是拿您当亲生女儿般看待,何以您今日已将夫人气成了这样还不肯罢休,还定要再拿一个根本没有把握的法子在夫人身上试验呢,您把夫人当什么了,您的试验品吗?真能救醒夫人也就罢了,若是救不醒呢?请恕老奴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折辱夫人,也请太夫人恕老奴僭越之罪。”
果然是大杨氏的心腹,那份好口才与大杨氏端的是一脉相承,三言两语间,便将今日大杨氏晕倒之事说成了是她气的,如今又说她要救醒大杨氏之举是在折辱大杨氏……君璃暗自冷笑,正要开口说话,容湛已先冷笑道:“妈妈这话什么意思,连祖母都说了母亲不是大奶奶气病的,妈妈却非要将这样大的罪名安到大奶奶头上,也不知是妈妈自己的意思,还是母亲的意思?才妈妈也说了母亲自来当大奶奶是亲生女儿,想来定然不会将这样的罪名不明不白安到大奶奶头上,那么,这就是妈妈自己的意思了?”
顿了顿,不待平妈妈发话,又道:“大奶奶只是嘴上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而已,但若真没有把握,她又怎么敢把这样的法子用在母亲身上?那不过是她的谦逊之词而已,妈妈还真当了真不成?大奶奶,你这便去用你的法子救醒母亲罢,等待会儿母亲醒来后,平妈妈自然没了话说。”
“可是……”平妈妈满心不忿的还待再说。
却只起了个头,已被容湛冷冷打断:“妈妈还可是什么,难道我做儿子的,还会害自己的母亲不成?还是妈妈以为,我看母亲的面子称你一声‘妈妈’,你便真可以做主子的主了?大奶奶,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骂得小丫鬟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平妈妈方压低了声音与大杨氏道:“夫人,您快躺下,奴婢出去迎接太夫人她们即可,等待会儿太夫人进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要醒来,她们见您还病着,自然也就不能拿您怎么样了。”
大杨氏也是这个意思,闻言忙点了点头,然后躺回被窝里,闭上了眼睛,平妈妈则用力将自己的双眼揉得通红后,才带着人急匆匆接了出去。
果然就见太夫人被二夫人三夫人等人簇拥着,走进了大杨氏的院门,平妈妈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屈膝行礼:“老奴见过太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爷、大奶奶、二奶奶……”说着见不该来的人都来了,反倒顾氏这个最该来的夫人的亲儿媳没来,眼里霎时闪过一抹冷意,就不信这么大的动静,三奶奶那边还没收到消息的,却也不过来帮衬夫人一把,等事情了了,看她回了夫人怎么收拾她!
太夫人还没发话,二夫人已先满脸关切的道:“才听大奶奶说大嫂吐血晕倒了,我还想着昨儿个大嫂还好好儿的,怎么今儿个说病倒就病倒了?如今看来,大嫂这病还不轻呢,不然又怎么可能明知母亲亲临了,也不出来迎接,只遣了你一个奶娘出来,我猜得可对啊?”
平妈妈见二夫人随时随地不忘挤兑自己夫人,恨得不行,但还不能表露出来,只得拭泪道:“回二夫人,我们夫人的确病得不轻,这会子都还未醒过来,使了人去请太医,也不知路上遇上了什么事,这会子都还未回来,老奴心里正着急呢,幸好太夫人您老人家来了,有了您老人家坐诊,老奴这心里也能多几分底气了。”说完,恭恭敬敬的请太夫人进屋。
君璃心里早已快笑翻了,想不到容湛也有这种王八之气尽显的时候,因忙唯唯诺诺的应了,行至大杨氏床前,拔下头上的银凤镂空长簪,便往大杨氏的鼻间狠狠扎去。
平妈妈在一旁看了,又气又痛,却无可奈何,只得拿眼去看太夫人,却见太夫人只是慢慢吃着茶,根本没有过问此事的意思,越发恨得咬牙切齿,只能暗自祈祷,希望大杨氏能抗住痛,千万要撑到侯爷回来后再“醒来”,不然瞧太夫人偏袒小贱人的样子,只怕她们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起不了她们预想的作用。
可大杨氏再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了几十年的人,素日里不小心擦破点皮儿尚且疼得要死要活的,如何忍得这般剧痛?兼之君璃本就存的给大杨氏好看的心思,那簪子更是下得又狠又准,扎住一个地方便死命的扎,痛得大杨氏只觉连心都缩成了一团,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痛,眼皮颤了几下,“悠悠”醒转了过来,虚弱道:“我这是怎么了?”心里则已恨不能立时吃君璃的肉喝君璃的血。
平妈妈见状,忙满脸惊喜的扑了上来,道:“夫人,您醒了?吓死老奴了。对了,太夫人与夫人奶奶们都瞧您来了,才老奴吓得是六神无主,幸好有太夫人她老人家坐镇,果然还是她老人家福气大,您这不就醒过来了?”
大杨氏闻言,往床前看了一眼,这才做出一副方发现太夫人等人过来了的模样,挣扎着要下床给太夫人见礼:“累得母亲这么大年纪的人,还要为儿媳奔波操劳,都是儿媳的不是。”
一行人进了屋里后,君璃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床上的大杨氏,见其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倒真像是病得不轻的样子,不过,君璃从来什么良善人,只要大杨氏今儿个不是立时死在她面前,她的计划便绝不会打半点折扣。
念头闪过,君璃忙看了一眼容湛,见容湛眼里先是有不忍之色一闪而过,但随即一张脸便又变得冷硬起来,便知道容湛与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了,于是收回了视线,看向太夫人哭道:“祖母,孙媳真的一句旁的话也没有多说,谁知道母亲就气成了这样,您老人家可一定要为孙媳做主啊,不然孙媳以后在容家,可就真没有立足之地了。”
太夫人闻言,安抚拍了拍君璃的手,道:“你母亲指不定先前便害了病,只不过凑巧是在你过来时发作了出来罢了,与你何干?等太医来瞧过之后,你母亲自然就能醒过来了,你且不必自责。”
君璃抽泣一声,道:“真的吗,祖母没有骗孙媳?可才平妈妈也说了,使去请太医的人这会子都还没回来,万一母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倒是孙媳以前听说过一个法子,拿簪子重重的扎病人的鼻间和虎口,能让其尽快醒过来,只要人能醒过来,便十有八九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还请祖母准许孙媳戴罪立功,试一试这个法子,若是真能救醒母亲,孙媳的罪责也能小好些了。”看她不扎死丫个老白花!
太夫人沉吟道:“竟还有这样的法子,可真的能凑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