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小鲜（科举） 第230节（第2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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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走到了身为人臣所能达到的巅峰，回忆往昔，没有什么遗憾了，甚至临终之际，脑子也还清楚，不至于稀里糊涂的过去……
正月十五闹元宵，卢芳枝强撑着不想睡，卢实就替他穿好了衣裳，笑道：“爹，儿子背您出去看灯。”
卢芳枝应了。
留守的李太医也没拦着。
都到了这份上了，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想干点什么就去干吧。
卢实脸上的笑就有些垮，伸手替他掖被角，“您老清楚着呢，哪怕再过五十年，什么也瞒不过您去……”
说着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眼泪吧嗒吧嗒砸下来。
您老，您老怎么就不能多撑几年，撑到我能糊弄您的时候呢？
卢芳枝就叹了口气，“谁都有这天，也没什么好哭的……”
他的视线挪向正上方，看着上面精美的刺绣，这一辈子无数画面都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闪过。
万一真把那口气儿吊上来，兴许还能多撑两日呢。
街上人很多，灯也很多，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连城外的寒风都吹不进来了。
卢芳枝眯着眼看着，只觉眼前无数彩色光晕，一团团一片片，合着四面八方袭来的人声，恍如隔世。
好个花花世界呀！
“我这辈子，掌握过大多数人都无法企及的权力，站上过他们一辈子都去不了的高处，看过他们几生几世都看不到的风景……值啦！”
怕死吗？
谁能不怕呢？
可古往今来求长生的君王何其之多，又有谁真正能长生不老？
早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