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第99节(第1 / 5页)
一路思忖着,苏喻走了许久,终于随群臣行到京郊的祭坛。
此处除了行宫以外,另有良田几亩,为每年天子亲耕所用。
这场雨依旧未停,俨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新皇是个坚毅的少年人,并未因此而简化这场冗长繁杂祭礼。
皇帝陛下如此,群臣更是不敢怠慢,纷纷垂手恭敬地立在雨中陪礼。
好巧不巧的,那位九殿下谢时舒正被裴山行烦得偏过头来,又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这一次谢时舒那湛灰的眸子在他面上凝得久了一些,忽然眉宇一松,像是想起什么。
苏喻倒不意外,心道:原来他此刻才想起我。
倒不是有什么旁的恩怨,谢时舒与他的前缘说深也深,说浅也浅。
除去幼年匆匆见过的几面,那就是苏喻登科及第那一年了。
尽管每人皆有宫内侍从撑伞,但是这场春雨较往年带着更深的寒意,走动时还不觉得,立在原地久了,连苏喻都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年轻人尚且如此,苏喻更是有些担忧他父亲苏阁老的身体,故而在礼官呆板的声调中,他不仅微微偷眼向文官一列队首瞥去。
却见苏阁老如他以往那般挺直着身板,立在百官之首迎风迎雨立着,只有官帽下花白的头发提醒着他已不在壮年。
苏喻微微松了口气,哪知目光一转,却又看到了那位九殿下。
谢时舒虽是亲王,但因着京都府内只有他一个亲王,礼部多半是嫌将他一人单列一纵不大好看,故而将他列在武官队首。
那年琼林宴之后,苏喻与两位同科三甲被当年的监国太子传入养心殿勉力嘉奖,然而就在这时,这位九殿下只身闯入养心殿,由着性子大闹了一场,端得是齐国开国以来最大的闹剧。
至于这位有着异族血脉的九殿下当年为何要大闹养心殿,要对悉心教导他的先太子口出不逊,要指着每个重臣公卿的鼻子讥讽谩骂,这便是彼时所有在场之人讳莫如深的话题了。
苏喻温和地回望着他,微微颔首只当行礼。
谢时舒微微一怔,先是半收了目光,却也对他点了点头,随后一夹马肚,驱使着骏马快走了两步,有意无意地拉开了距离。
苏喻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又莫名升起了那个念头,尽管这个念头很不像他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