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后一支烟（第2 / 13页）

方馥浓点了点太阳穴：“都在这里。”

“你一定是要问，对赵洪磊做的那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是因为我撞死了他的老婆。”停了停，战逸非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回答，“是啊，撞死了，脑浆溅了一地，半截身体被碾成了泥。”又停了停，补上一句，“他要捞钱就捞呗，老子有的是钱，撞死一个两个的，还赔得起。”

战逸非埋下脸，心想这些还太简单，寻思一会儿，问：“赵洪磊的？”

小丫头还未跑远，方馥浓就一把揪过赵洪磊的领子。

又是一串，依然正确。

“这么大点的孩子记性没那么好，你这出苦肉计演得没意思。”喉管被勒得嚓嚓生响，一双冰冷深长的眼睛逼在眼前，赵洪磊吓得当即血压蹿升，方馥浓反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

“圆圆的？”

战逸非再次打开那份品牌规划文档，自己归纳念出了其中一段文字：“Color Miya与Miss Miya两个品牌百分之百覆盖屈臣氏，Lady Miya则以精品百货为进驻目标，比如，正业广场……”他沉下脸来望着对方，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觅雅不走这个渠道。”

花朵砸在眼睛上，战逸非视线向下，垂下了睫毛。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有忘记的时候，不过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就会想起来。”

公关先生没急着追上自己的老板，反倒折了一枝品相完美的百合，屈膝跪在了小女孩身前：“这朵花是不是比你手上的漂亮？”

他轻轻笑一声：“你还真是个奇人。”

“我问个问题。”方馥浓觉得自己得说句话，因为再不说话，他会以为身旁坐着的是块石头。

方馥浓报出一串数字，挺流利，一个不错。

眼睛望着前方，战逸非干脆回答：“是的。”

“真的？”战逸非露出一脸不信任的表情，随即就问，“我的手机号？”

方馥浓笑了：“我还没问呢。”

女孩眨了眨眼睛对比起眼前的两朵花，觉得确实这大哥哥手上的更好看些，便伸手去要。方馥浓温柔笑着递给了她，又问：“昨天晚上，你爸爸明明让你多打那个哥哥几下，你怎么不听话，不打了？”

战逸非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前十位没错，最后一位是7。

“爸爸没说，爸爸说的我都做到了……”女儿邀功似的朝父亲仰起脸，然后她身前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又指向不远的地方，那里有更好玩的。

方馥浓转脸看他一眼，慢慢报出一串数字，前十位数不打一个磕巴，到最后一位的时候停下来想了想，然后挺坦诚地说：“最后一位数字是5还是7，忘了。”

一户也来祭扫的人家带来了一栋纸糊的别墅，花花绿绿，半人多高，小丫头马上就跟闻见花香的蝴蝶一般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