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榆林泣鬼神(第2 / 3页)
“我他妈的就不明白了,那个绝户头家的狐狸精也不哪里好,把你迷成这样。屯子里那么多的好姑娘你不去喜欢,你偏偏的喜欢那个狐狸精,也不知道你的脑袋叫门弓子抽了,还是叫驴踢了,还是他妈的叫牲口杂交了,我咋有了你这么个不听话的儿子,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不会叫你把她娶回家来,丢人现眼,断子绝孙。”
钱来运骂完,高高的举起擀面杖,狠狠地打在了钱宝贵的身上。钱来运的老婆一看钱来运真的把擀面杖打在儿子的身上,心就是一激灵,扑过来,抱住钱来运的胳膊,哭喊着:“你干嘛啊,还真打儿子啊,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啊!”
钱来运疯狗一样的暴跳着,推开了老婆,嚎叫着。“你还护着他,你没看见吗,你生的好儿子,他能听我好好说嘛,我今天非打死这个犟驴。”钱来运吼完,又恶狠狠地举起了擀面杖。
“我求求你,别打儿子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啊!”钱来运又一次扑过来抱住了钱来运,死死的抓住了钱来运举起擀面杖的胳膊。
钱来运更加的怒发冲冠,愤怒的如同暴怒的熊瞎子,伸出一双熊掌,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一脚一脚的踢踹着她。“妈的,不叫打他就打你,看看你还敢下这样的败家孩子不,妈的,踹死你!踹死你!”
“河里没有水。”
“不许犟嘴,这是命令,否则按军法处置。”
“好吧,真是个厉害的女兵。”
“少废话,快背我过河。”
“好,背你过河。”
钱来运的老婆被钱来运踢踹的满地乱滚着,杀猪般嚎叫着,破口大骂着。钱来运的老婆越骂钱来运越是恼火,硬邦邦的皮鞋头子踹的越是猛烈,钱来运简直就是疯掉了。
蒙在被子里的钱宝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了,猛的豁开被子,跳下了地,一把抓过来钱来运,狠狠滴照着他的面门捣了一拳,然后用力的一推,钱来运被摔在了板柜和缝纫机的夹缝中,腰间的一串钥匙哗啦的一下落在了地上,他疼的哇呀呀的怪叫着。
赵树山背着刘冬寒下了河坝,来到了冰面上,冰面很是光洁,亮滑。赵树山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两个人全都摔在了冰面上,摔出来了一串欢乐的笑声,在这夜深人静的黑夜里,传得很远。
言家的小黑屋里,煤油灯的光亮战战兢兢。刘秋寒站在后窗户前,眼睛呆呆的望着与言家一道之隔的钱家。汩汩流水奔腾,浓浓的幽怨缠绵,化作滴答泪水滚落,迷茫的泪水如同岁月的隧道,遮住了那份甜蜜的期盼,那份情那份爱加之那份思念剪不断理还乱,哀怨的双眼,有着无奈哀伤,有着无奈的伤痛,定格在那亮堂堂的窗棂上。
钱家的两个屋都是通亮通亮的。在全屯子里,到了夜晚,唯有钱家的屋子是最亮的,因为别人家点的是煤油灯,他家点的是蜡烛。蜡烛跳跃的火苗照亮了房间的角落。三个人影映在粉红色的窗帘上,如同一处皮影戏在精彩上演着。钱来运的老婆身影单薄,哭天抹泪的喊天叫地,钱来运暴怒抓狂,挥舞着擀面杖张牙舞爪。钱宝贵身捂大被不吭不响,任凭风吹雨打。
今天,有人告诉钱大宝说,刘秋寒和赵树山定亲了。钱宝贵疯了一般要去找刘秋寒和赵树山,叫钱来运拦了下来。钱宝贵一下子病倒在了炕上。刘秋寒的好姐妹燕子偷偷地告诉刘秋寒说,钱大宝病倒了。刘秋寒的心如同刀剜油煎般的痛,她偷偷的煮了两个鸡蛋,托好燕子给带了过去,并把一个字条捎给了钱宝贵。刘秋寒告诉钱宝贵说:“宝贵,我生是你宝贵的女人,死是你宝贵的鬼,我不会对不起你的,我不会做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好好的养病吧,我等着你!我会一直等着你!”
燕子来到了钱家,她把刘秋寒给带来的字条丢到了火炉子里,化为了灰烬。她把刘秋寒给的两枚鸡蛋也说成了是自己给煮的,来讨钱宝贵的欢心。钱宝贵抓过鸡蛋,扔给了地下头摇尾巴晃的大黄狗。钱宝贵的作闹,惹怒了钱来运夫妇,钱来运关好门,暴跳如雷的拿着擀面杖要打死钱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