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断情(第2 / 8页)
我不着急了,恭谨地倒上酒,还很是明知故问地问孟德兄所为何事?
孟德兄倒不和我说正事,先说了一些过几天我得和卫博士一起接待鲜卑人的小心须知,谈到在鲜卑中有一些我汉人不得志之人,所定之计所谋之策对大汉多极为恶毒,需得提防。接着便引经据典起来:“秋谷梁传》)云:子既生,不免于水火,母之罪也;羁(有文作:髻,籍二字)贯成童,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此字有文引而讹作师者)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荐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孟德兄果然博闻强记,这一套他居然能记得,我曾听老师讲过,大约意思明白,但要我复述,必不周全。我相信他不是为了谈我们有司甚至皇上未能用上那些投奔鲜卑的汉人之过失的,而是为了那个姓王的贼人,看来姐姐已给了他不少压力。
孟德兄顿了一顿,却问我:“子睿贤弟以为此话如何?”
最终伊人说:她或许在美阳。还说在我出去的时候,卫博士也来问过,我正好不在。他是来找我问问黄姑娘是否去找寻过我,还说几日未见了,银铃便说了实情,当时便猜说去了美阳。
这一带地图早烂熟于心,根据银铃描述她们那一日能看到岐山,我也猜测她现在该在美阳附近,鉴于外面前几日路况,应该走不远,在美阳的可能性最大。不过再过几日就说不准了,这两日地面已开始适合跑马了。
我说我不能去,问她让谁去合适。
她却说你可以去,而且周边只能由你去,但是要记得回来。
我说我去见她,她又如何忘记我。
其实父亲虽然对琪姐经常出入孟德住处有些意见,但还是持默许的态度。或许和孟德兄已有妻小有关。让琪姐多在身边,多得宠爱,也能让琪姐日后在孟德兄身边开心欢愉些。
“孟德兄没欺负你吧?姐?”我用一种乖孩子的声音问道,这是在襄阳和某不知名的爱撒娇小孩学的。我学的目的是在银铃面前争取最大的利益,以前银铃最抵挡不了这种声音。只是现在已经尽数为银铃学去,变成她反制我的法宝。往事不堪回首,眼下遭遇又不堪回忆。不过第一次用在琪姐身上应该会有奇效。
我猜想琪姐很是需要一阵时间来适应我这个形象的人用这样的腔调说这样的话,不过根据我一贯心性,她还是很快接受了,进而很感动,握着我的手,“二子,别怕,姐一切都好!”
“孟德兄ting好,就是肚量太大,他手下颇有些激an猾之徒,有才无德。姐,你秉性良善,心底纯厚,我怕你被他们设计,平日里别招惹他们。尤其和我若有仇怨,我生怕他们迁怒于你。姐,以后您一个人在魏国,父母兄弟皆不在,一定要小心。”
这回琪姐差点感动得想哭,还需我好好劝劝。
她说你可以悄悄跟去。真见着了,侧畔照应一下,不lu面就是。一个女孩子漂泊在外,确让人不放心。
越说到后面,银铃倒真越发担心了,我甚至能听出银铃有些自责。
我也正是因为同样的一份担心,才开诚布公地在银铃面前提到她。有时候,哪怕涉及一些不便说出的话,说也比不说好。至少我一直如此认为。尤其不是与外人斗智的时候。
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走,就赶上了“外人”来与我“斗智”。
孟德兄竟然单独来寻我,我猜琪姐成功地“sao扰”了孟德兄的心情。他有些气急,来我这里,学着那无赖,径直要酒。
应该说,我是有目的的,但是我相信如此更有效,要比我直接说服孟德兄更好。此番若真生效,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总觉得对不起琪姐,但是又无可奈何。虽不是亲生,琪姐倒是与父亲一般的倔脾气,我就是想利用这点,我已经感到某人就快被送上刑场了。
这却是现被bi出来的。
回去的时候我却在想她,想她现在何处,如何了,有无危险。
我甚至没瞒银铃,诚实地说道,我有些担心她。外面有些露an,她独自一人,怕会出事。银铃正在折衣服,那最后一折竟半天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