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含“二”的趣难词看《汉语大词典》的失误(第1 / 5页)
二大流:方言。即二流子。
按,应是“二搭‘流”’的理据,即“流搭流(流而又流)”,如同“实搭实(实而又实)”的结构。
二混子:即二流子。
按,用《暴风骤雨》例。应是仿“流里流气”作“混里混气”,以此暗作中介,再仿“二流”而说
“二混”。也是东北方言,却无“方言”的说明。
《中国语文》1988年第1期,张志公《词汇重要,词汇难》的《摘要》说:
“在语音、文字、语法、语汇、语法四者之中,语汇比较重要,也比较难。这是因为,它的数量多,变化快,规律不好讲,而且还负载着使用这种语言的民族文化传统以及人们的心理特征和思维习惯。在汉语中,表示数量……的词……不太容易掌握。”
再也没有人实事求是地说“表示数量……的词……不太容易掌握”,然而这却是大量的事实。没有人说他对“二”字不懂。然而《汉语大词典》(后文简作《大词典》)以“二”字起首的词语中,对“二”字不能解释而回避的竟然有52个。数词本是见字明义的,竟然成为难点。猛然听起来,不会被人相信,却是大量的事实。中国语言学家尚且不知而避言,释义不具体、细致,不到位,以汉语为外语来学习的人,理解起来自然有更大的困难。这反映了词语研究薄弱的一个所在:它们都是方言词,词中的数词语素“二”成为难点。
避言词义的理据,是因为没有进行直接的研究。即孟子所说的因“不为”而“不能”。由于不知理据,解释词义就带有猜想成分,因而就有失误。本文迎难而上,对这些词语进行集约性的研究,可以推求出绝大部分难词的理据。从而证明进行集约性的研究是一个有效的方法。
以下对有关词语分五种不同的情况作辨析。引《大词典》词条及释义免标引号。
二马一虎:方言。犹言马马虎虎。
按,用王安友《李二嫂改嫁》例。但不知何处方言。笔者所知东北方言及太原话有此词。“马马虎虎”的后一个“虎”字或省说,或轻读,便是“马马虎”,即两个“马”字,一个“虎”字,趣说为“二马一虎”。与“二流”同一类型,可互证。“马虎”是“麻糊”的谐音:不清楚、不明白。山东牟平又说“一马二虎”,实际是“一麻二糊”的谐音,如同“一清二楚”的说法。可见它们的同中有异的趣难。
二马虎:方言。马虎的人。
按,要具体解读为:二“马”、“虎”。即两个“马”和“虎”字,即“麻麻糊糊”。
二虎:方言。1莽撞;大胆。2傻气。
第一种情况:“二”字属实,但搭配关系曲折。
二流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
二流大挂:见“二流打瓜”。
二流打瓜:亦做“二流大挂”。方言。懒懒散散,流里流气。
按,词中“二流”显然与“二流:犹言次等,二等”中不同。据“流里流气”可知,正是把它简括、节缩为“二流”的。按一般文字表述,应是“二‘流”’,即指两个“流”字:流而又流。还有几个小问题。“二流大挂”的“大挂”应是复说“二流”的,更难知具体意思。今可说它是“大意一大衣一大褂一大挂”的曲折关系。“大意”即满不在乎。谐音趣说为“大衣”,本是专指大氅,却又曲解为宽大之衣的大褂。再别写为意思不明的“大挂”。尹世超《哈尔滨方言词典》作“二流大褂”,可证这个关键环节。由此可知“大衣一大意”的推导。又,“打瓜”是“大挂”的谐音趣难,字面的意思更是与词义风马牛不相及。应当把“二流大挂”看为相对的正体,以“二流打瓜”为变体。即词典应作:“二流打瓜:见‘二流大挂’。”又,“二流大挂”用周立波《暴风骤雨》例,即东北方言;“二流打瓜”用欧阳山《高干大》例,即粵方言。本可以确言是此两处的方言,不宜以“方言”笼统而言。《大词典》许多词条都是此类情况,以下一般不再指出是某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