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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字连续误增新义的清理否定——词尾“自”的深化研究(第1 / 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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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词:昔。

代词或介词的“自”,能有“昔”的意思,不能让人相信。只有吴书是这样认定的:“自古,谓昔时也。或但言自,亦昔义也。(此义《释词》不载。)”吴书把《经传释词》简称《释词》。

“自古”是从古代开始,“自”分明是介词,却被当作与“古”同义,而又换成“昔”。两次推导都是错误的。还说《经传释词》未收载此义,是他的发现。他有两个例子。

一、名词类:(1)昔。

二、代词类:(2)其。

三、动词类:(3)像、似。(4)用。(5)有。(6)开始。

四、形容词类:(7)深。

五、副词类:(8)仍。(9)已经。(10)即、就。(11)确实。(12)最。(13)甚。(14)必。(15)别、另。(116)互相。(17)只、仅。(18)独。(19)语气转折副词。

科研是大力提倡标新立异的,因为它难能可贵。但是,若把它看得容易而唾手可得,标新立异,就是错误的,甚至于是可笑的。但要对不合实际的标新立异作彻底否定,有时也是不容易的。所谓“说‘有’易,说‘无’难。”

王力先生1927年在清华大学就读的结业论文是《中国古文法》,其中“句之种类”一节有“附言”说:某语没有某种句类。导师赵元任先生对此的批语是:“删‘附言’:未熟通某文,断不可定其‘无’某文法。言‘有’易,言‘无’难。”1943年王力先生在《中国现代语法.自序》中说:“我应该首先感谢吾师赵元任先生,当年他对于我的《中国古文法》不曾给予一句褒语,这是消极地不奖励我走上‘蔽’的道路。他在那篇论文上批的‘说有易,说无难’六个字,至今成为我的座右铭。”

1984年《中国古文法》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影印出版,王力先生《序》中再次详说:“我这篇论文是梁启超、赵元任两位先生共同指导的。梁启超先生在封面上写了一个总批:‘精思妙语,为斯学辟一新途径。’论文里边还有‘卓越千古,推倒一时’的评语。赵元任先生相反,他对我的《中国古文法》不曾给予一句褒语。他用铅笔小字作眉批,专找我的毛病,其中最严厉的一句批评的话,就是:‘言有易,言无难。’这六个字后来成为我的座右铭。”

“说‘有’易”,有几种情况,常见的是给词语增加新义,而依据却只是用所谓的新义可以把句子讲通,也就是“望文生义”。王力先生1980年的《关于古代汉语的学习和教学》中说:“什么叫做‘望文生义’,就是看到一句话,其中某个字用这个意思解释它,好像讲得通’以为就对了。其实这个意思并不是那个字所固有的意思,在其它的地方从来没有这么用过,只不过是在这个地方这样讲似乎讲得通。但是‘通’不等于‘对’,不等于‘正确’。你要说这样解释就通了,那就有各种不同的解释都能通的。为什么‘通’不等于‘对’呢?我们知道,语言是社会的产物,是全体社会成员约定俗成的。一个词在一定时代表示一定的意思,是具有社会性的。某个人使用某个词,不可能随便给那个词另外增添一种意思。因此我们阅读古文或注解古文时,就要仔细体会古人当时说那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才是对的。我们的老前辈最忌讳望文生义,常常批评望文生义。可是我们现在犯这种毛病的人非常多。” (420)

王力先生说的“通”不等于“对”,不等于“正确”,意思就是:随文释义不等于词的义项。古代语言学家对此有反复申说。例如《说文》:“鬈:发好也。”段注:“齐风《卢令》曰:‘其人美且鬈。’传曰:‘鬈,好貌。’传不言发者,传用其引伸之义,许用其本义也。本义谓发好;引伸为凡好之称。凡说字必用其本义;凡说经必因文求义。”《说文》:“艮:很也。”段注:“《易》传曰:‘艮:止也。’……许不依孔子训止者:止,下基也;足也。孔子取其引伸之义,许说字之书,嫌云止则义不明审,故易之。此字书与说经有不同,实无二义也。”(385)《说文》:“彻,通也。”段注:“按:《诗》‘彻彼桑土’,传曰‘裂也’;‘彻我墙屋’,曰‘毁也’;‘天命不彻’,曰‘道也’;‘彻我疆土’,曰‘治也’。各随文解之,而‘通’字可以隐括。” (段注就是强调要区分词典的义项解释与“随文释义”作疏通的不同。

六、连词类:(20)假设连词。(21))承接连词,则。(22)并列连词,且。(23)转接连词,而。

七、助词类:(24)助动词,可。(25)结构助词,所。(26)语助词。

八、介词类:(27)对于。

“自”字竟然有八种词性,竟然有杂乱的二十七个义项长期不为研究者知道,需要补增。众所周知,词的多义是一个有机的系统,其间是引申、扩大、缩小、转移等演变关系,不会是杂乱的义项堆积。仅此就可以判断它们都是误说。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断其一指,还要断其十指。清理就要彻底,要打歼灭战。倡说这些新义的例证共有一百七十多个,本文一个不漏的从词义、句意、求词义的方法、校勘等方面,具体详细的作否定论证。原引例文句苟简的,笔者补足,一般不作交代。引文有误的在括号中指出。

黄侃述、黄焯编《文字声韵训诂笔记》对此有多处强调。如《独立之训诂与隶属之训诂》:“《说文》之训诂,乃独立之训诂;《尔雅》乃隶属之训诂。独立之训诂虽与文章所用不相应可也。如许君曾注《淮南子》,文义字义多与《说文》不相应,可知许君对独立训诂与隶属训诂有别也。”?189)《说字之训诂与解文之训诂不同》小学家之训诂与经学家之训诂不同。盖小学家之说字,往往将一切义包括无遗。而经学家之解文,则只能取字义中之一部分。……是知小学之训诂贵圆,而经学之训诂贵专。”《经学训诂与小学训诂有异》:“黄先生云:小学之训诂贵圆,经学之训诂贵专。盖一则可因文义之联缀而曲畅旁通;一则宜依文立义而法有专守故尔。”

总之,给词要立词典学的义项,必须“隐括”、“贵圆”、“守法”、“独立”,即高度概括性。而“随文释义”,却是“因文求义曲畅旁通”的“隶属性”而“贵专”。

王力先生说的“可是我们现在犯这种毛病的人非常多”,就是违背了这些教导,从“随文释义”的“专”来“望文生义”,当作词义的“圆”,把“通”等于“对”,等于“正确”,从而以为对词义有所增加。这便是赵元任对王力先生告诫的“说‘有’易”而大误。这种情况是很多见的,一种是对某个词增加个别的新义,而不为研究者重视,影响不大。一种却是很有影响,从而被研究者接连仿效,致使对某个词积累增加的新义很多,却都是错误的。

作战后要清理战场,物资部门经常要清点仓库。语言研究也必要对各种错误的新说作彻底清理。补说新义而误是正常的,或者可以是后继的确说新义的前导,或者可以使研究者对词义研究的错误方法有所借鉴。但这种可能的积极性,只有通过清理才能体现出来。不作清理,误说不仅在原有内容上误人,还会媒孽出新误。对误增新义作正确清理,不仅可以纠正它本身的视听,还词义系统合宜而简明的本来面目,而且可以在词义理论、疑难文句辨义、古籍校勘等方面有所裨益推助。

“自”字的误增新义,从清代点滴性开始,竟然陆续增加出共二十七个义项。笔者先把所增的词义及分布情况,编号列目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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