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谢(第2 / 3页)
陶望三又愁又饿,度ri如年。忽然间小谢来到,悲伤yu绝,说道:“秋容回去后,路过城隍庙,被庙中黑判官捉走,强逼她做妾。秋容不肯,眼下被判官囚禁,不得zi you。我奔波百里,急急忙忙赶来传讯,一不小心,被荆棘刺伤脚底,疼彻骨髓,以后恐怕不能再来了。”说话间不停按摩脚板,足底鲜血淋漓。小谢揉.搓一阵,拿出三两白银,赠予陶某,一瘸一拐,告辞离去,一转眼间,消失不见。
巡抚审讯三郎,眼见他与陶某素无瓜葛,却无端跑来鸣冤,心中疑虑,正准备杖责三郎,三郎丢下状纸,扑地而灭。巡抚心中讶异,捡起状纸一看,陈词慷慨,言语悲切,愈发惊叹,当即提审陶某,问道:“三郎是谁?”陶望三道:“在下不知。”巡抚点点头,细细审问案情,得知陶某被人陷害,当即将他释放。
陶望三回到住处,卧室内空无一人。半夜之时,小谢方才前来,惨然道:“三郎替你告状之时,被官府中神灵擒拿,押赴yin司。冥王因他为人义气,已让他转世重生,前往富贵之家投胎。秋容被判官监禁,我写了状纸向城隍告状,判官知道此事,私自将状纸扣押,眼下该怎么办?”
陶望三忿忿不平,骂道:“好个黑鬼判官,竟敢如此猖狂!明天我便前往城隍庙,砸烂判官塑像,践踏成泥。顺便找城隍理论,问他为何放任手下为非作歹,不加约束?难道城隍老爷一直都在梦中?哼,岂有此理。”
两人相对而坐,愤恨不已,不知不觉已至四更,秋容忽尔飘然而入,两人惊喜交加,忙问缘由。秋容哭道:“我为了公子,受尽万般苦楚。判官每ri以刀棍相逼,今晚忽然放我归来,跟我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对姑娘全是一片真心;既然姑娘不愿意,我也不敢玷污,你走。姑娘回去后,代我向陶生求情,就说我知错了,请他放我一马,不要告状。’”
恰好秋容自外而入,见状脸se不悦,似乎心生嫉妒。小谢笑道:“我小时侯跟父亲学过写字,不过很久没有练习,手法都生疏啦。”秋容默默不语。陶望三知道她在吃醋,装作没察觉,向她招招手,将她抱在怀中,递给秋容一只毛笔,问道:“会写字吗?写来瞧瞧。”
秋容提笔书写,写了数行字体,歪歪斜斜,难以辨认,陶望三笑道:“写的不错。”秋容得他称赞,面容舒展,转怒为喜。陶望三取出两张白纸,命二人临摹字体,自己另点了一盏油灯,去旁桌读书,彼此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二女写完字体,拿给陶某品评,秋容没上过学,字迹有如涂鸦,模糊难认,自知比不上小谢,脸有惭se,闷闷不乐,陶望三软语安慰,这才高兴。自此后,二女拜陶某为师,悉心伺候,要么替他抓背,要么替他按摩,争相献媚。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小谢书法大进,字体娟秀,陶望三偶尔赞了她两句,秋容神se惭愧,双眼通红,泪如雨下。陶望三百般安慰,这才破涕为笑。
陶望三耐不过秋容请求,开始教她读书,秋容xing格聪颖,一学就会,从不用教第二遍,每天陪着陶某读书,一直学到深夜。小谢又将弟弟三郎荐给陶某,请他传授学问。三郎十五六岁,姿容秀美,拜师之时,送了一只金如意,既是见面礼,也是酬金。
陶望三闻言,喜不自禁,yu与二女同寝,说道:“今ri愿为佳人而死。”二女摇头道:“一向受公子开导,学了不少道理,我两对公子情真意切,绝不会贪图欢爱,害你送命。”陶望三心中感动,将二女搂在怀中,恣意疼爱。二女也因共历患难,不再嫉妒。
陶望三命三郎与秋容一起学习,互相帮助,满堂中都是读书之声。数月之后,三郎与秋容进展神速,两人都学会作诗,时不时赋诗一首,彼此唱和。小谢暗中嘱咐陶某,不要教秋容读书,陶望三点头答允;秋容暗中嘱咐陶某,不要教小谢读书,陶望三也点头答允。
这一ri,陶望三即将参加科举,二女挥泪送别。三郎说道:“此次赶考,老师最好假装有病,不去参加。不然,恐怕不利。”陶望三心想:“装病不去考试,岂是大丈夫所为?”于是不听三郎劝告,坚持上路。
当初,陶望三因诗词讽刺时事,得罪了本县权贵,权贵一直怀恨在心,暗中贿赂考官,污蔑陶某言行不检,将他打入监狱。陶某身处囹圄,钱财断绝,缺衣少食,自知命不久矣。正自伤心之际,忽然间一人飘然而入,却是秋容。
秋容给陶某送来饭菜,说道:“三郎说你此行不吉,果然没错。他与我一同前来,眼下已前往县衙鸣冤,你别担心。”语毕,告辞离去,身形飘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次ri,巡抚大人出门,三郎拦路喊冤,巡抚答应受理案件,秋容将此事告知陶某,说了几句话,起身离去,前往县衙打探消息,一连三ri,不见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