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大典(下)(第1 / 3页)
然而,他费尽心思,却始终想不出来哪里有不妥也许是休息不够,精神紧张过度引起的吧他试着将这个感觉忽略,不去想它,然而,这种不妥并不因为他不去想就不存在,它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焦虑不安。
李靖迈开步子,朝悬崖一侧行去,悬崖的对面,高畅在荷花仙子的陪伴下。已经站立在了天坛之上,宋正本在天坛的第二层高声朗诵着他所做的祭文。
虽然有山谷回声的帮助,不过,也只有山谷中地那些中低级将领才能听得到他的声音,在山谷外原野上站立着的那些士卒,他们则通过传令兵的层层通报。方才知晓宋正本在说什么。然而,就算宋正本当面对他们朗读那些祭文,他们也不明白宋正本在说些什么,祭文的内容和语法实在是太深奥了,也许,只有老天才明白这篇祭文真正的意思。
虽然,李靖听得懂宋正本在说些什么,双耳却自动地将他地话语忽略了,无论这篇祭文做得有夺目华美,言辞有多么优雅。终究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谎言罢了
李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高畅和其幕僚所做的这一切为的是什么。祥瑞天命不过是土匪反贼为自己的不义行为找一张华丽的遮羞布而已,纯粹是为了蛊惑人心
他带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情注视着对面的一切。这样的手段对聪明人来说,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对那些愚夫愚妇来说,杀伤力却大得极其惊人,不过,李靖却不屑于去学习。
小心,一直很小心,在这狭小的神像腹部,他很少活不敢睡觉,连呼吸声也尽量压得很低,生怕弄出大的声响,引来外面巡逻士兵的怀疑,一连两天都是如此,到了今日这最关键的一天,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出错,功败垂成。
他缓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缓慢得近似诡异地活动着四肢。
幸亏他一直有练家传的养气之术,有着为恩公窦建德报仇而不顾一切的觉悟,有着为了猎杀一只猎物在恶劣的山岭中隐藏一天一夜的经历,不然也支持不下去。
在神像的一个隐秘位置,有一个小孔,只要在神像内部将小孔上的那块挡板取下,就可以清晰地瞧见外面的景象,虽然,说不上视野宽阔,不过,天坛上高畅的一举一动到也会袒露无遗。
许信左手抓住放在自己脚边的长弓,右手伸出去,手指在前方的神像壁摸索,放在了挡板上,这个时候,神像突然摇了一下。
李靖始终觉得一支军队,无谓用对神灵的狂信去支持,一支军队地确应该有信仰。不过,这个信仰的支柱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那支军队地主将,如果说,他对自己统率的这个营地士卒还有所不满的话,也只有一点,那就是那些神官的存在,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的军队中没有那些装神弄鬼的神官,虽然,他们的宣传和鼓动对士卒的战斗力以及军心都有帮助,但是,他们分薄了主将地权威,在高畅军中,为首的神官是和主将平起平坐地,虽然,他们的职责不同,实际上,偶尔还是会发生冲突的。
李靖叹了口气,嘴角挂了一丝苦笑。
最近,他老把自己当做高畅军的一员,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为这支军队考虑,时日一长,他恐怕真的无法离开这里了,毕竟,这支军队让他反感和诟病的东西并不多,让他感兴趣和令他神往的东西却是那么之多。
宋正本终于将那篇又长又臭的祭文念完了,下面,该轮着高畅向全军讲话了,李靖望着对面迎风站立的高畅,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安。
有什么地方不妥
外界的鼓声仍然隐约地传了进来,许信凭住了呼吸,停止了动作,在那一刻,他的心跳突然变得极其急促,心跳声如此之响,甚至赶得上外面的鼓声了。
是被人发现了
这个念头在许信的脑海中闪过,让他分外的惶恐。
李靖拍了神像一掌之后,这才醒觉自己有些失态了。还好,士卒们全都神情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最近地一个士卒离他也有十多步的距离,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
身处虎狼之窝,需慎言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