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 / 2页)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今天忘了什么事,但是一直想不起来,于是到晚上终于备完课准备刷后台的时候才发现,我!忘!记!设!定!发!文!时!间!了!
然后今天两次出门办事,结果都忘了买一个鼠标。。。泪,年纪大了真是伤不起,这记性绝壁是忘记吃药了。。。
“周满!”应非池的声音颤抖,伸手捂住了周满的嘴唇,祈求般说道:“别说那个字!”
他从前不会忌讳这些词,但是这一刻,当他知道紧紧抱着自己,用平缓安宁的语调说着前世的后悔的男子竟然是死过一次的,应非池的心里竟然无比的恐惧。如果他没有答应清荀子前往南疆,如果白鹤没有将他从天空摔下,如果不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他穿越,如果周满听到村子被掩埋的消息只是大哭一顿,如果不是那几乎不可能的身为凡人的周满得以在车祸里重生,那么,他们就不会在此相遇。这个拥抱与相守,是融合的无数个万分之一的机遇的,无数个万分之一相乘,微小到不可能的几率。
感谢上天。
周满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握住了他遮住嘴唇的手,侧头轻轻地吻着他的指尖。“非池,你现在知道了,我是为了给灌江村一个不同的未来才重生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不会让村民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去砍伐树木、滥挖河道、破坏生态环境,一点都不会。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是灌江村……”
他话里有很多很多的愧疚,也许是想趁着被村子里的人伤害的时候将一切讲清楚,既然总是要受伤的,那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不如一次伤个彻底,以后大概几铁石心肠了。而应非池听了只是点点头,说道:“哦,这样子啊?周满,最重要的事是灌江村,那我要做最重要的人。”
周满低头笑了一笑,说道:“没事,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自己留下,也知道你刚刚演戏的成分居多,但是……”应非池难过地说,“你现在还是很伤心的,我知道。”他仰头望着周满,用力握紧了周满的手,认真地说:“周满,你这么好,他们都会理解你、支持你的。就算他们都不支持你,你还有我,虽然……我知道我是不能取代他们啦……”
小道士的表情好像自己受伤了一样伤心:“我是无法理解你的心情的,因为我不像你在亲人的关心下长大,我周围的人都很可恨。但是我能想象,如果阆风派的同门也是从小爱护着我长大,后来有一天忽然发现我是魔修,必须做一个决定,究竟是冒险留下我这个异类,还是将我赶出师门。哪怕他们最后的决定是留下我,在他们犹豫着怎么做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是伤害我了。我能理解这种犹豫是理所应当的、不该受责备的,但私心里,我还是会希望,既然是从小爱护着我长大的,难道不能毫不犹豫地支持我吗?”
他望着周满,忽然挣脱了周满的手,在朝阳初升的大路边,在清新的草木气息里,给了周满一个大大的拥抱。“没关系,周满,我都明白的,你可以对我伤心。”
周满的眼刹那间就酸涩了,再强的英雄也需要一个怀抱可以安睡,再高傲的雄鹰也必须有栖息的巢穴。怀中人就是他的安眠之处、归依之所,周满伸手环住小道士的腰,忽然就有了倾诉的欲1望。
嗯?周满低头看他,眼睛微睁。应非池在他诧异而感动的目光里有些害羞地垂了一下眼,但随即勇敢地迎上了周满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来,大个契约的印章好不好?”
又怎么不好?周满心中已被感动的热流充满,他低下头,珍惜而爱怜地吻了上去,在他的唇齿间辗转。他吻得专注,但绝不霸道,就像最深的梦最柔的水,应非池被他拥抱着,被这从未感受过的温柔笼罩,只觉得死了也心甘。
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四月的微风拂来,寒芒与灌木的枝叶轻轻摇摆,吻得缱绻深情的两个人忘了天地间的所有。远处,准备回家的吴东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吓得腿软。
要死叻!阿满会法术不算,居然还和男人亲来亲克?!
“非池,我……”
“周满,等等。”应非池把头埋在周满的肩膀上,右手轻轻地摇了一下腰间的明月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股淡淡的灵气波动起来。应非池闭着眼睛似乎在描绘什么,周围的气息略有差别。过了一会儿,应非池睁开眼,双手握着周满的手臂,依旧整个人都窝在周满怀里,说道:“好了,做了个隔音符,除了我谁也不许听见周满的心事。”
这是一种体贴,也是一种霸道的独占,周满忽然就被这个动作暖了一下,仰头望了一下开始慢慢湛蓝的天空,说道:“非池,我是重生的人,你知道什么是重生吗?”
“重生吗?”应非池有些吃惊,“这个我知道,是修真界一种非常强大的魔族法术,与仙族的时空回溯相似,但仙族的回溯时空是不可以改变自己的状态的。一个修士如果在成仙之后时空回溯,哪怕他回到的是自己的婴儿时期,他的身体仍然是仙人之躯。但重生却能回到原来的身体状态,是一种魂魄回溯。周满,你上辈子练过魔族的法术?”
“没有。我是死在一场意外了。上一世我也是17岁毕业回到村子,但是15年后村子的小学被撤销了,我就出去打工,之后做生意,很少回来,什么也没来得及报答村子里的亲人。我清楚村子里的人为了挣钱砍树开山挖河里的泥沙,把村子变得面目全非,但是我一直对自己说:我也没办法,我也无能为力。所以我一直不管,就看着他们破坏生态。44岁那年,村子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山体滑坡,没有树木的山一瞬间塌了,整个村子都被埋了起来,没有一个人生还。我后悔极了,在暴雨里开车冲回村子,遇上了第二次山体滑坡,于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