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9(第4 / 5页)
微冷的声音透着巨人一千里之外的寒气,一瞬间蔓延至四肢,花如墨轻蹙眉头,湖光水色的眼眸抬起,淡然无波地凝着他,淡淡道。“如墨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王爷责罚。”
花如墨很瘦,身体虚弱,即使有孕也未显出丰腴,凌阡陌的话令她一愣,下意识地摸向小腹,黛眉轻蹙。“我只知有身孕,并不知几个月……”
凌阡陌提到这事,许是想让她考虑是否想要留下,花如墨心知肚明,这孩子留不下,但出自为人母亲的本能,能多留一天是一天。
凌阡陌见花如墨不想提及此事,皱皱眉头,又说了些食药需要注意的事情,便匆匆离去。
凌阡陌走后,花如墨的心情莫名烦躁,就连书卷也看不进去,呆呆地靠在床边盯着被冷风呼呼直响的纸窗,直到外面传来冬儿的行礼声,才微微回神,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
抬眸,看向门口,穿着黑色朝服的影逸寒映入眼帘,今日的他稍作打扮,黑发被冠玉束起,规整柔顺地垂在脑后,浓黑的剑眉飞入两鬓,冷魅的眼眸光洁深邃,微微眯起说不出的惑人,高挺的鼻梁显出冷硬,棱角分明的薄唇紧抿,冷如寒霜,完美的脸部轮廓,刀削般的侧脸,秋日里的阳光洒落,衬得越发气质逼人。
冬儿连忙收起笑容,局促地捏捏衣角,“静白姐姐说,王妃胆大包天,敢上刀山、下火海,唯一最怕的便是喝苦药。”
花如墨的薄唇碰到药汁还是火辣辣的疼,口中满满的全是苦味儿,听了冬儿的话,不觉苦笑。“原来我给静白留下了这种强悍的印象。”
冬儿为花如墨捻好被角,又从外室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卷,细心地摊开放于床上,“王妃,你先看书解解闷,奴婢先去收拾一下,马上回来。”
“恩。”花如墨应了一声,心中感觉暖暖的,这一定也是静白告诉她的。
冬儿端着药碗,走出厢房关好门,往膳房的方向走去,屋内只剩下花如墨一人,屈了屈膝使书卷距离自己更近。
花如墨水眸微潋,下意识地垂眸,心底莫名地升起一丝做贼心虚之感,仔细想来她到底是他的妃,帮助外人实属不该,但是她真的不能让夏子夜死,哪怕夏子夜刺伤了影逸尘,可影逸尘没死这便足够。
她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
清风推着轮椅来到床边后,对着花如墨恭敬行礼,随即退下,房间内一时只剩下花如墨和影逸寒两个人。
影逸寒冷寂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掠过女子清瘦的身影,在看到被包扎成粽子状的手指,眼底的冷光一凝,最终凉薄的视线停留在布着血痕的脸上,这样的她看起来很丑,可影逸寒还是觉得她很好看。
这种想法令他皱紧了眉头,冷笑一声。“怎么?连基本的礼节都省了?”
这本书是讲一个普通的民间故事的,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看得入迷、心生向往,一时没注意到进屋的凌阡陌。
“阡陌见过寒王妃。”凌阡陌穿着白色的衣袍,白衣胜雪的样子亦如初见,合上折扇抱拳行礼。
“凌神医。”花如墨微微回神,对着他微笑。
凌阡陌扫了一眼内室,冬儿还未回来,房间里只有花如墨一人,自觉‘不方便’便站在距离床边两米远,折扇一挥,扇底金线飞出缠上女子纤细的手腕,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随即微笑。“脉象平稳,已无大碍,只是伤口过深,需要调养。”
说到这里,凌阡陌顿了顿,俊朗绝尘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王妃可知身孕已有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