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邹局的儿子(第2 / 4页)
花溅春见我怒目而立,上前一把将我拦住,说道,别闹事,咱们不是出来寻不开心的,你是个道士,和人打架传出去,你图南观有该是是非非了。咱又都没什么伤。赶快走。
花溅春倒是替我着想。
那跑车车主戴着个蛤蟆眼睛,一脸酒气,指头上戴着枣一样大的红宝石戒指,腕表金光闪闪,光着膀子,一条过肩龙从背后一直纹到胸口,胸口处挂着一颗翡翠珠,那珠子正好在龙嘴里,一看就是个混社会的二代。
但既然花溅春这么说,我只得扶起电动车,不理会他。
没想到他上前往后心给了我一拳,打了我一个趔趄,我瞬间怒火中烧,再也按耐不住,回过头来就要给他一肘子。我不用妖术,抡拳头总行吧。
要是我和花溅春能够过这样的日子该多好,隐没在街角坊檐之下,平平淡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世道经营,她相夫教子,黄昏之后,一家人围坐在小饭桌前,讲着些街闻巷语,此乐何极?
我入道门这么多年,别的事情不很清楚,这世间阴阳相抱,祸福相依的道理还是知道些的,前人说的明白,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如今妖法在身,不比常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争什么虚名浮利,斗什么闲气是非,还不如和花溅春看霞醉一场。
前人说的好,老书生,白屋中,说黄虞,道古风;许多后辈高科中。门前仆从雄如虎,陌上旌旗去似龙。一朝势落成春梦。倒不如蓬门僻巷,教几个小小蒙童。
花溅春好像也是这个感觉,伸手拽住了我腰间的衣服,毫无征兆,一语不发,她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说的那般厉害,实际上心里头并不恨我,只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那天在蛛网里,我毕竟是她第一个有肌肤之狎的男人,她当时朦胧间接受了我,其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
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是花溅春看不到罢了,我想,她此时脸上应该红扑扑的,像紫霞山最后一抹烟霞。
花溅春竟然轻飘飘挡在我俩中间,我一肘子差点打到花溅春,急忙守住力道,但还是撞在了花溅春胸前玉峰之上,顿时只觉得软绵绵的,半个胳膊都酥麻了。我急道,你干什么?他蹬鼻子上脸。
结果那车主看清了花溅春面容,惊道:“你……你是花溅春吧?嗨,我刚才没认出你来,你伤着没有,来我看看。
那车主说话间就要摸花溅春袖子,花溅春柳眉倒竖,一把把他推开,说道,我们被你撞,忍气吞声,并没有争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性子是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那车主兴奋道,我爸爸是邹局长,我叫邹天赐啊,你忘了,我们见过一面,你不是紫霞山的小大夫吗?在我爸爸手底下打杂,怪不得你劝架呢,原来你认识我的车,那就别慎着了,正巧今天我赶个饭局,走,带你一块去,上车兜兜风啊。
花溅春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说,我不认识你,我们这些皮外轻伤,不用你赔了,不指望讹人过日子,既然你爸和我一个单位,那请你自重点。花溅春确实不认识他,花溅春也就认识几个同事,平时兴许见过,不几天也就不经意忘了。她又不是那种喜欢认识人的主儿。
我正陶醉其中,一辆红色的跑车从我们后面疾驰而来,瞬间把我俩刮倒了,我向前扑了出去,花溅春直接摔在了车轮下,好在那车刹车还比较灵,没有压到花溅春,我急忙爬起来,快速扶起花溅春,仔细一看,虽无大碍,但胳膊上却擦破了皮,血皮乱卷,冒着血珠。再怎么与世无争也受不了这个,我一时间怒从心中起,上前就要和车主理论。
花溅春一把拉住我说,你是空门里的人,不必和这些人置闲气,我没事。
花溅春一句劝,我气消了三分,没曾想,那跑车车主开门下来就骂,骂道:md,你瞎啊?骑车不长眼睛啊?
明明是他追尾撞的我们,却骂我眼瞎,这要是换了会讹钱的,早就倒地不起,口里哼哼唧唧,不是这疼就是那疼了。我和花溅春岂能是那种人,碰上我们算这小子好运。还要出口不逊?欺人太甚。
我心间一股无明业火焰腾腾按耐不住,琢磨着暗地里使个什么妖法,让这小子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