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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挽起裤管，赤脚踩在血泊里。把寒光闪闪的杀牛刀，分发给几个伙计们。然后大声吆喝着:卖牛肉呢！新鲜没注水的活黄牛肉!四十一斤啦!

我就笑，见旁边有一面粉馆，就过去吃早餐。面粉是一根一根挑着吃的，血淋淋的现场，我没什么胃口，我居然能做到如此的视若无睹?

依稀记得大学的人体系解课上，面对着刺鼻的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冬天晚起迟到的我捧着热包子，并着豆奶，大口大口的吞着。赵同学一边看我，一边用术台镊子拔弄出人体的各种内脏摆我前面，一边笑：吃，你多吃点！好吃不？

大半夜的我上了山，有邻居见到问：这么晚？不怕撞鬼？

我笑：鬼倒是不怕，怕的是人。我沿着山上的小径前行，一边大脑飞快思索着。女人昊跳楼的传言到我耳边我就不信，因为三天前她通过我在士匪甲手里就拿了二块银子，躲风跑路的机率应该多点。

可这娘们丢下的烂摊子怎么办？她外面现在欠的银子全我介绍担的保。

没想到才几十个她就罩跑了。身体素质根本不行嘛，我最早的对她的评估至少八十个。女人昊家里的背景可不是一般的背景。我记得，某年城区税务局有个女出纳，挪用了两千多w公款判刑入狱，她情儿我知道，就是她被人运作，银子怎么出去的我也知道。

市场不考研，害死人啊。

气愤难平下，我砸了手机。拍了拍灰尘，我往家就走，七七闷不吭声的乖乖跟着我后面。进房间我就爬床上就睡，半夜晕沉沉起来时，我拉开了衣柜门，然后解裤腰皮带。

你干嘛！七七用脚踢了踢我。我才意识到我是想去卫生间撒尿。口渴，灌一肚皮水后，我趴回去继续睡。可再一醒来，全身疼痛，右手臂红肿得乌黑发亮，不能动弹。

医院x片出来，手关节脱位，外科夏医生给我绷带石膏纱布固定时：最少四个星期，不到位的话，再两颗钉子进去纠正，免费给你手术。

我笑嘻着塞他包烟，再给七七电话：前妻，直接被你弄残了，要负责啊！

七七过来后就笑呤呤看着我：怎么不是腿呢？

平平节前就电话在催:哥，早上六点杀牛呢！来啊，来拿肉。

我想这辈子我还没见过杀牛呢！一宵玩游戏没睡的大清早的就跑去看现场。街道拐弯处马路边的洒水车过来，我躲避不及，水花溅我一身，泥点到处都是。x!我骂。

屁颠屁颠晃到地头时，一头黄牛从三轮车上拖下来，可能太用力，绳子勒得它正直叫唤.伙计们都勒袖磨刀霍霍在热身。我本想说初一十五忌杀生的，但见平平兴高采烈着，一头牛割下肉来也是上万银子，他大清早做生意的，我也就不扫兴。

牛被牵着转了几个圈，牛脑袋上罩了一层黑布，应该是遮住它眼睛。我还没弄清楚情况，旁边有个伙计就提着半米余长的铁锤迎头而去。一锤下去，牛哀叫一声，牛就两条前腿跪在了地上，那声音听着让人揪心。再一锤，牛就趴下了，直接倒斃!

我不忍上去看仔细，因为听说，牛会流眼泪。

我叼根烟，却发现没火，就鼻子下闻了闻，奇怪着看她：你是不是特盼我出点啥事，你就开心了？而且还很兴奋|

七七咬牙切齿着：是啊！

我就笑：可你做案动机也太明显了吧！

七七听了，头也没回走了：跟你学的！你外面偷情，不也光明正大吗？

那只蜘蛛从我面前滑落，吐出的蛛丝吊着它，有点耀武扬威。我点着的烟已经伸过去，本想烫着它的，但后来，我烫断了蛛丝，它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