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壤之别(第2 / 3页)
但有一点是明了的,那就是她借找郎中的托辞,拒绝了和他去行宫找太医的提议。
“阿悔,你可是不愿同我去宫里?”他如此问道。
萧如悔听了他的话后,看着窗外的黑夜不多言语,手指抚向鬓边的碎发,轻轻拢到耳后,从目光到指尖都流淌着说不尽的似水温柔。可正是这样温柔的人儿,半晌后,微启朱唇,对他说道:“阿泽,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今日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你我的婚事是我别无选择的决定。你觉得,我会希望让别人看见,你与我之间还有更多瓜葛吗?”
她的声音像蜻蜓点水,轻飘飘地点在他的心头,但话语的分量却像落水的石头,咚地一声砸向了深处。
“我那时候来找你,便是想亲口告诉你,我不能与你在一起。”她如此说道,看向天边的目光一次也没有收回。
“傻丫头,有我在,你何需如此费力。”夏泽拿走手绢,整整齐齐地折叠好后,覆上她的手臂,心疼地说道,“就算旁人看不出,疼的还是你自己,下回可不能再逞强了。好了,我看伤口有些深,还是需要用药敷着,我们现在去行宫找张太医拿药,再回驿馆休息吧。”
看着夏泽为她细心包扎,萧如悔静默了片刻,然后启齿道:“天就要亮了,等医馆开张后我找郎中开一服药便好,就不去打扰张太医了。”
夏泽系好结,正要将她卷起的衣袖放下来时,听见了她的回答,他略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阿悔,她在说谎。
她根本不需要去找郎中,因为她带着药,而且这些药品的数量不小,就藏在这辆马车底部的隔板下面。不久前夏泽走上马车时,看见马车因为之前剧烈的颠簸,隔板微微翘起一道缝,从那道缝隙里,他看见了不少于五种瓶子的药。
“吁——”
话音落罢,车前响起何韫的声音,他转身扬手将车帘掀起,朝着车内的二人兴奋地说道,“小姐,少爷,我们到驿馆了!”刚说完,他打量着夏泽和萧如悔的神情,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气氛怪怪的,两个人谁都没搭理他。
其中一瓶,就是含有剧烈毒性的蚀竹草。
她带上这些药是要做什么?
蚀竹草,这不是普通的草药,也不会用来救人性命,阿悔,你是如何打算的?
夏泽看向身旁的萧如悔,只见她的神情淡淡的,向他道了声谢谢后,便一直看向窗外的黑夜。夜晚的风轻轻掠过柔软的车帘,吹进车厢中,发现此时已是更深露重,寒意渐浓。
夏泽始终未能猜出她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