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 / 4页)
荀绍就被关在官署下面的牢狱中,此处向来只拘押官员,倒没想象中那般脏乱难忍,只不过因为是地牢,关在里面根本不知道白天黑夜,只有一扇天窗偶尔会在月上中天时透进点月光来。
竹秀来看过她一次,发了半天的火,走的时候还将周丰容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走后,荀绍已经忘了自己在这里住了几日,这晚瞥见月亮是下弦月,才推断出大概已过去三四天了。
老丞相应该和她一样,都怀疑此事是幕后有人故意暗算周丰容,所以见她顶罪便干脆颠倒黑白将她投入大牢,要坏了那幕后之人的好事。
她以为自己进来后,那人会按捺不住派人过来,无论是威吓还是将她除之后快,都必定会现身,可等到今日也没有动静,只怕这趟牢是白坐了。
范一统走入书房时,应璟正在呵护那盆娇贵的兰花,旁边是忽然到访的永安公主。二人正在交流护花心得,也不知应璟说了句什么,永安公主用帕子掩着红唇吃吃笑了许久。
“公子……”他行了礼,附在应璟耳边低语了几句。
应璟的动作停了下来。
永安公主好奇道:“怎么了?”
应璟笑笑:“没什么,家母生前养的那只猫丢了,我得派人去找找,公主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时已半夜,冷月无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步伐轻盈似乎会武,心神一凛,立即转头,却见是周丰容,不禁愣了愣。
“为什么要替我顶罪?”周丰容隔着牢门站定,披风上沾了深重的寒霜,边角已湿透,脸色依旧冷淡。
荀绍身上官袍已除,盘腿坐在地上,发髻也散了,狼狈的很,却笑得平和:“因为责任,我用一个赌约套住了你,陛下也为你我赐了婚,虽然尚未公布,我却自觉对你有责,你如今有难,我自然竭尽所能相助。”
周丰容的视线轻轻移开:“可我并不想娶你。”
永安公主一听是他母亲遗物,忙道:“那你快去吧。”
范一统跟着应璟出了书房,揣摩他心意,提议道:“要不属下亲自走一趟,将荀大人给放出来?”
应璟沿着回廊慢慢踱步,摇摇头:“她做事坚持,不会跟你出来的,何况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否则我那婚岂不是白赐了。”
范一统听不明白,只觉无奈:“可她坏了公子的好事,难道就任由她去?”
“不急,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