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 / 3页)
华臻的这句话却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般,莲酒表情一滞,顷刻原本的客套就被愤怒的声音给冲散得一干二净:“够了!你要是还记得我父亲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他的名字,不要提任何什么过去的事情!你还有脸说什么恨,你觉得我可能不恨你吗?!”
听到这话,华臻眼睛中的亮光暗淡了几分,但是这些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他点点头:“好,我不提过去的事情了。这凤关城里有很多风家的眼线,或者恐怕不只是风家,各大世家都会有安插的耳目,你用烟火之地的身份做幌子,终归还是有风险。”
巨大声响声惊动了顾飞翎,他一掌拍开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宽腰窄臀的男子将严昀摔到了床上。
男子生得一副完全与小倌格格不入的俊朗阳刚面孔,两道浓眉下的丹凤眼此时正挑衅地看着严昀:“客人,您生得真美。那帮家伙,全都没您好看!”
可不是么,方才顾飞翎听到的动静便是由于床头原本插-着几朵木槿花的花瓶都被打碎了,花瓶碎片和水洒了一地。艳丽的花朵掉落在床榻上,严昀清秀的脸上透着一丝怒气,浓黑的眼睫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企图逃走的蝴蝶,眸子中映着他眼前零乱的繁花——那副模样,真真是人比花娇。
被顾飞翎架出去的时候,那不知上下位的英俊男子还不满地看了一眼衣衫微乱的严昀,大声喊道:“要不是这个碍事的家伙多事,我早就得手了。客人,下次来,我一定要采到你!”
顾飞翎恶狠狠地在严昀放出暗器之前猛踹了一脚男子:“采什么采!走走走,你当自己是采花大盗不成?”
严昀看着这个一身儿乐师礼服打扮的青年,他眉眼如画,但是如墨宝一般的脸上偏偏却被这间房间给染上了几分风尘韵味。
这个文雅的青年并没有像之前的少年一样主动诱惑,而是不慌不忙地端坐在茶海前,就像是招待以书会友的儒客似的,一声不吭地便开始烹茶待客。他手指灵巧地在茶匙和茶壶上周旋,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奉茶,一整套动作做下来如同行云流水般,带着莫名的美感。
严昀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闻香杯,不浓烈却很绵长的香气徐徐弥散在鼻间,严昀朝他微笑了一下,拿起品茗杯轻啜了一口,问道:“你是茶师么?方才看你一身乐师打扮,还以为你会拿出什么丝竹管弦来演奏,没想到你沏的茶这么清香四溢。”
青年用手帕搽干净手,笑容有些暧昧:“非也。但若是说后者的话,乐师……倒也有几分接近了。公子不妨猜猜看,我所擅长的事情?”
“这……抱歉,我猜不到。”严昀并不太了解乐器,因此他想也没想便摇头。
而正当严昀正身陷小倌馆里面苦不堪言地被迫学习“如果勾引男人”的时候,另一边的华臻却并没有像顾飞翎猜测的那样进入馆子里,而是穿过了小倌馆后街的一扇不起眼的漆木小门,拐到了一处幽静的院子门前。
敲过门之后,院子里很快便响起了女人的声音,“来啦来啦……”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面容俏丽的女子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的华臻,即使隔着面具,女子也立刻辨认出了他的身份,话语中透着熟稔的气息,但是表情却不冷不热的,只是淡淡地望着他:“是你啊……阿臻。”
华臻顿了许久,才叹息着开口。光是念着她的名字,就仿佛是在和一段沉睡在褪色时光中的老记忆遥遥对峙:“莲酒,好久不见。”
莲酒却是完全没有想和他寒暄的意思:“十年之约,还未到吧?还有两三年。你当时说的信誓旦旦的,我可都记得呢,现在突然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她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冰霜似的,面色不霁得很,一副处处拿乔的模样,可偏偏华臻也是个感情波动不流于表面的人。他朝莲酒踏上前一步,语气虽然平稳但是手掌却暗中攥紧了两侧的衣摆:“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西崇派被屠教了,我会履行我的诺言,将你要的东西找到交到你的手上。”他手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够将手伸向莲酒,“这么多年过去了,莲酒,你还在恨我么?你父亲他……”
对方也没有生气,只是起身从一旁取来一个长形的盒子,拿出了一把黑色的竹箫。
青年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撅起一个拱状的弧度,下颚微颔,舌尖虚抵在气口上,送气吹出一个绵长的箫音。
他单手执箫,脸上是欲拒还迎的诱人表情:“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倌罢了,但是论才华的话……那么便是吹箫吹的很好罢了。”他抚了抚竹箫,原本有几分清冷的脸上现在满是能吞人下腹的风情:“当然了……如果公子感兴趣,我另一种箫其实吹得更有技巧,能让公子体会到飘飘欲仙的极乐。公子……要不要试试?”
说话的当口,他的手就已经搭上了严昀的腰带,那架势,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它拽下来。
不用说,这个青年也被严昀各种搪塞了出去。当青年“若有所思”地叫来另一个同伴的时候,顾飞翎终于来“解救”严昀了——